“听说今日石祭酒来巡查,夫子要求所有人穿校袍,但奇了怪了,唯独穆川没有穿校袍。”
“难怪他被罚站呢,石祭酒最看重集体统一着装。”
“……”
听了这话,白挽瓷一脸震惊的看向安桃:“我手上的那件校袍,莫不是穆川的?”
安桃楞了楞,筷子在碗里扒拉了两下:“兴许是吧,不然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会忘了穿校袍呢?”
白挽瓷思索一番,安桃说得倒是。
“那我今日下学,便把校袍还给他去,”白挽瓷想想,心底还有些过意不去,“他干嘛做好事不留名呢,早知道是他,我就今早给他送过去了,弄得他还被夫子罚站,真是我的罪过。”
安桃没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吃饭。
午后小憩,学生可回寒舍,亦可在堂室自习。白挽瓷便抱着穆川的校袍,往天舍去。刚上去,有人见到她,不免笑道:“又是来找顾少卿的?”
“不是!不是!不是!”
那人还不相信,喊的整个长廊的人都听见:“白挽瓷又来找顾少卿了!”
窗口纷纷探出头来,仿佛她是个什么别致风景一般,不少学生起哄,也有同窗目光奚落于她。
白挽瓷视而不见的走进堂室,整齐划一的校袍学生中,果然就他一人没穿校袍,直接走过去,将校袍放在了他的案桌上。
“校袍还你,”白挽瓷低声道,“昨晚你帮我抄书,多谢了。”
穆川楞了一下,目光落在案桌上那件干净如新的校袍,正想说不是他的,却见顾少卿从外边正进来,不少学生又是一阵起哄逗笑。
须臾之间,穆川露出一阵迷茫之色,想着他并未借给白挽瓷校袍,这校袍是哪里来的?
左思右想,穆川想着姑娘皮薄,不好当面拒绝,于是便未直接拆穿,而是收下了校袍,打算则别日,私下说清此事,再把校袍还给她。
“多谢,”他面色淡淡的接过校袍,换了个话题:“你近日修炼的如何了?可有长进?”
白挽瓷见他问及修炼,原本笑着的脸,变得愁云惨淡:“可别提修炼了,别人有灵根我没有,别人有灵力我没有,就是做饭也得有米吧,这不是难为我么?”
穆川扬着下颌,朝她笑:“做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修炼亦如此,没有灵力,可以另寻他物。就好像,你没米做饭,便寻不来面粉做面条?”
“面粉?”白挽瓷虽然知道他是在比喻修炼,一时却没听明白,“我去哪儿找面粉?”
穆川又是淡淡一笑,随即起身,垂目,靠近她的耳边,轻道:“你出来,我带你去找面粉。”
一听有修炼的门道,白挽瓷两眼放光,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于是,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走出了堂室,并肩而行,看方向竟是往十里桃林去。
方才围观了这一切的学生们,再次傻眼,不免目光纷纷朝顾少卿看了过去,却见他依旧面色平静,垂头阅读,似乎白挽瓷同穆川做什么,都与他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