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佩怯生生的伸出手指往康熙的方向指了指。
“快过来。”
康熙又开口,朝容和伸出另一只手。
“玄烨。”
容和转过头,一脸迷糊的看向康熙,将手中的酒坛塞到青佩手中,跌跌撞撞的往康熙那边走去。
在最后一步的时候险些跌倒,康熙遂径直上前将人揽进了怀中。
“你先下去,把酒全拿走。”
康熙冷声吩咐道,青佩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连忙将那些酒重新抱起来,吓得赶紧跑了。
康熙将容和打横抱起,放回到床上。
容和在康熙怀中却很不老实,总是不停的扭动着,她上下其手,很不安分。
“你再乱动,朕可就顾不了你的身子了。”
康熙微微蹙眉,便是语气带了几分克制。
容和却噗嗤笑出声,手指在康熙脸侧微微滑动,“臣妾身子还没恢复好,万岁爷可不能胡来。”
“你真的喝醉了吗?”
康熙见容和似乎是在看热闹一般,越发凑近了些。
“臣妾真的喝多了,臣妾胸口很难受。”
容和微微点头,随即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轻声道。
“臣妾很害怕自己变得跟其他女人一样,只在乎位分和权力。”
“你不会变成那样的。”
康熙摇头,笃定的回应。
“可万一臣妾真的成为那样了呢。”
容和勾住康熙的脖子,竟带了几分哭腔。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朕都爱你。”
康熙语气虽然很轻,却一字一句很是郑重。
他的手按在容和的腰间,俯身含住容和带着酒香的唇。
————————————
三、
一夜云雨,容和浑身酸疼,加上头疼的醒来。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一时有些愣住。
康熙不是自诩柳下惠吗?自己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他居然就又临幸了?
“青佩!”
容和朗声大喊道,青佩连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见容和一脸晕红,捂住了唇。
“本宫昨儿是不是喝醉了?”
“对。”
青佩有些心虚的点头,看得出来娘娘似乎不太高兴。
“为何不拦着本宫。”
容和头疼,不止生理上的。她从床上站起来,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昨儿也不知道又同康熙折腾了几次。
腰疼的厉害,她用手按了按,轻声道。
“万岁爷离开之前有说什么吗?”
“万岁爷说多给您炖些花胶补身子,今儿他就不来了。”
青佩憋笑憋得有些难受,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回答。
“臭玄烨。”
容和怒声说道,将镜子前面的粉盒一把丢了出去。
“娘娘别生气了,万岁爷一大早便已经吩咐人送来了上好的花胶燕窝。”
青佩低声劝道。
“谁稀罕他的东西,去将林太医叫来。本宫可不想刚大了肚子又怀上。”
容和颇为焦急的起身,轻声催促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林太医一大早刚进宫屁股还没坐热呢,便被青佩拉到了永和宫。
他不解的看着容和,德妃娘娘今日瞧着面色红润看上去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你们先退下。”
容和挥挥手,冷声吩咐道。
“是。”
青佩连忙带着众人离开。
容和低下身子,郑重的看着林太医。
“你那里有没有什么避孕却不伤身的方子?本宫这两年内都不想有孕。”
林太医吓得一双眼睛都比平常大了两倍,他听说过妃嫔们找方子争宠怀孕的,却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妃嫔要主动避孕。
“娘娘,你果真要这般做吗?”
“是的,要不伤身子。”
容和重重的颔首,其实从怀胤禛之后她便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当时她想着康熙应当不会那么准,直到她又迅速怀上了胤祚。
再加上成贵人,她越发坚信康熙这男人百发百中的能力。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她真的要常年大肚子了。
“有是有,吃方子的期间都没法有孕,娘娘,微臣再确认一次,您真的想吃吗?”
林太医总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
“本宫确信。”
容和干脆利落的应下,掷地有声。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容和又吩咐道,林太医点头。
“还是按照以前的法子,表面上是补身子的药看不出丝毫端倪。”
林太医做这种事情还是颇为驾轻就熟的。
“快些去弄,本宫今日就要喝上。”
容和紧张的低眼看向自己的小腹,颇为担忧的说道。
“微臣明白了。”
林太医迅速走了出去,走出宫门的那一霎那,林太医转身确认了一下身后的牌匾。
上头的确写着永和宫三个大字,林太医微微叹气,抿唇道。
“德妃娘娘果真与众不同。”
————————————
很快那避孕的药便递到了容和手中,青佩巴巴的望着容和,一时有些不想放手。
“娘娘,您当真要喝吗?”
“嗯。”
容和倒是很坚定,她实在是怀孕怀累了。
“这东西若是一旦被万岁爷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青佩摇头,低声劝说道。
“他不会发现的,就算是发现了本宫也不怕他。”
容和摇头,将那药夺过来强行灌了进去。
“唉,娘娘您真是……”
青佩有些不解的望着容和,有些时候她也不清楚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怀上龙裔是多少妃嫔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偏只有他们家娘娘不乐意。
“别说出去,就算是三德子也不准告诉。”
“不告诉奴才什么?”
三德子正巧走过来,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好奇的开口问道。
“没你的事,快些出去。”
青佩赶紧转过身,巴巴的将三德子推了出去。
“哎哟我的好姐姐,您小点力气。我是有话要跟娘娘说呢。”
三德子无奈的强行转过身,对青佩说道。
“何事啊?”
容和看向三德子。
“师傅托我告诉问您,花溪姑姑的遗物已经整理好了。她男人如今伤心欲绝要离开京城,很多东西都带不走。要不要送进宫来,给您留个念想。”
三德子开口轻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但是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花溪的死还是心口的一根刺,碰一下就会疼。
“那酒楼呢?也要盘出去吗?”
容和犹豫片刻,轻声问道。
“据说是要卖掉了,她那男人说从前留在京城都是为了姑姑。如今人不在,睹物思人,他便不想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