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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四章 量腰(1 / 2)

沈清宴没想到一向乐观懂事的表妹小时候会有那样的过去。想到表妹小小一个人,被关在府里,七岁以前哪里也去不了,也没什么朋友。

而他在同样的年龄,正在皇宫里可劲儿撒欢儿,太子二哥带着他们这群小的成天招猫逗狗。在荷花池里划船将圣人最爱的荷花全给祸祸下来,每人剪了好几朵各自带回府中,将府里的大人们吓得连夜跑去宫里给圣人道歉。还让小太监们给他们放风,在皇宫里玩捉迷藏,吓得侍卫们满皇宫到处找他们。

真是一段猫嫌狗厌的幸福时光。

八戒:[这么一对比,表妹更可怜了。顾府就三个小孩,顾大哥和二哥去书院后,就只有小表妹一个人在府里,都没有同龄人陪她玩儿。难怪一个姜潮那样的,都能让表妹记到现在。]

沈清宴:“!”他差点就把姜潮给忘了!

原来症结在这里!

想想看,小表妹一人在府里孤孤单单的,难得有个同龄的小伙伴过来串门,可不就稀罕么。

沈清宴:“本王帮表妹弥补一下童年的遗憾你觉得怎么样?”

八戒:[可以!王爷打算怎么做呢?]

沈清宴想到刚才表妹说的话,有主意了。

“表妹,长安城内除了国子监与太学外,还有白马书院,其中设有女院,你想去吗?”

顾舒窈:“……”这什么人间疾苦,我都穿到古代来了还要去上学?!

沈清宴选白马书院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白马书院女院是太后设立下来的,当年太后在那里念过书,许多长安贵女们都会去。如今长安城内除了几户极少的守旧人家会将女儿拘在家中,大多数都会将女儿郎们送去女院学习。”

女院的成立,在当年也是一件大事。而女院是直接挂在礼部下面的,沈清宴对白马书院的女院也算熟悉。女院设立历经波折,太后去世,女院因各种fēng • bō随即被关闭。直到当今皇后掌权,皇后本人年幼时也是女院出身,在她的极力主张下,白马书院再次开设女院。

顾舒窈:“我、我再想想。我都十六了,这个年龄去女院会不会太突兀?我都没有去过书院,也没有正经读过什么书,可能会跟不上。”

怕表妹因自己的年龄而自卑,沈学霸一通彩虹屁就夸了出来:“表妹精通高句丽语和突厥语,仅语言一门,就远胜长安众人,来我礼部译文馆都绰绰有余。我观表妹行文也颇有章法,你只是没有去过书院而已,其实书院很好玩的,会有好多与你差不多的女郎们,听说她们会时常举行各种聚会,颇有意思。”多参与一下集体生活,就会觉得当年姜潮那小恩小惠根本就不算什么!

顾舒窈被沈清宴这一通热情的推销弄得招架不住,甚至还有一点想要上学?

不不不,打死她都不要!

她现在可以一觉睡到巳时初刻(9点15)悠悠哉哉的起床,然后喂喂鱼,发发呆,吃一顿丰盛的早膳,再和郑氏唠唠嗑,然后借口和顾承安出门闲逛来查探案情。

日程已经如此饱满,为什么还要去上学。

从美色中醒悟过来的顾舒窈再次委婉拒绝。

沈清宴很可惜,他失去了接表妹下学的机会。这可是独一份的体验,顾家大哥二哥都没有过过。哎……奈何表妹不愿去。

顾舒窈赶紧喝口果酒压压惊。

随着日暮降临,两人直接从东市打马回府。

顾舒窈正打算一身衣裳,有眼生的人被侍女们领来。丹红喜道:“这是针线坊上的人,王爷特地将她们请来府里给表小姐裁衣裳的,这会儿来是要给您量一下腰身。”

顾舒窈纳闷:“表哥怎么想着要给我做衣裳了?”

丹红:“奴婢不知,要不您去问问王爷?”

顾舒窈点点头,不等她去沈清宴那儿,他倒是自己来了。见着针线坊来得是她们的头牌绣娘,沈清宴颇为满意。

几位绣娘福了福身,赶紧道:“给王爷请安,给表姑娘请安。”

年长的绣娘命身后的侍女们将布料一一打开。随着顾舒窈的走近,绣娘们不禁屏住呼吸。她们倒不是怕顾舒窈,而是这位表姑娘身后站着的安亲王。

顾舒窈望着一水的月白,靛蓝,湖蓝色的布料,好奇问道:“这看起来不是用来做襦裙的。”

“回禀姑娘,这都是做胡服的料子。”绣娘小心翼翼的将布料比在顾舒窈身上,笑盈盈道,“姑娘皮肤白,这蓝色的料子只有您能穿的出来。”

“那可不一定。”顾舒窈冲着沈清宴回眸一笑,“表哥肯定也能穿。”

绣娘没想到这位表姑娘在王爷跟前这么自在,赶紧将头垂下来,但眼角又忍不住往二人去看去。

沈清宴走到她身边,顾舒窈微扬起小脑袋:“我好像没有看过表哥你穿湖蓝色胡服呢。”

沈清宴从善如流:“我也做一身?”

顾舒窈:“好呀。她们本就是表哥请来的,表哥你也该添置几身新衣裳了。”

绣娘们赶紧道:“小人这就给王爷量尺寸。”

顾舒窈看着她们手中的软尺,和后世的长得很相似,顿时颇感兴趣,霸气道:“我来!”

沈清宴:“什、什么?”他没听错吧,表妹要对他做什么?!是他想的那样吗?!!

顾舒窈接过软尺,几位绣娘还有些不知所措,真的不让她们量啦?不是她们信不过表姑娘啊,就表姑娘那娇滴滴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绣活儿的啊,也就是常长安贵女们的女红平均水平——能绣个帕子。

绣娘们正要劝几句,被丹红一个眼风扫过去,又不敢动了。

顾舒窈拿起软尺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走到沈清宴身前,认真道:“表哥不要动。”

沈清宴站在原地几乎快要僵硬,表妹与他相距不过一拳,偏她今天穿的是轻薄的罗纱,温热的体温似要隔着布料传来。他站了好久,感觉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但表妹依旧没动静,沈清宴忍不住低下头,表妹还在找软尺的头儿在哪儿,还像个老婆婆一样眯着眼。

“噗……”

“表哥你笑我!”

“我没有。”

“你有!你刚才笑了!丹红她们都看见了!”

沈清宴朝着众人看了一眼,众侍女侍从纷纷垂头,——他们瞎了,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正义的路人被恶势力给欺压,顾舒窈气鼓鼓:“哼,我不量了。”

沈清宴赶紧认错:“好吧,刚才我是笑了。”

顾舒窈得意洋洋,一幅“我赢了”的表情。

沈清宴:“我笑你可爱呀。”

顾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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