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欺负?
真是一个新鲜的词汇。
顾舒窈已经好久没有听人对她说过了。
“没人欺负我。”顾舒窈将小脑袋埋在沈清宴怀里,闷声闷气说道,“就、挺好的。”
沈清宴语气肯定:“那就是有了。”
顾舒窈没说话。
沈清宴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像潺潺的泉水一样,清澈,好听。
“你书院的同窗我虽不认识,但因你要来还是了解过一些。”
“让我猜一猜那个人是谁?”
顾舒窈对沈清宴的推测不抱任何希望。她只是贪恋他怀里的气息还有他的体温,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窦五娘给她带来的那点烦心事在刚才那一刻便就烟消云散了。她犯不着跟一个入世未深的小姑娘计较,太有损颜面。
沈清宴说了几个名字。
顾舒窈噗嗤一笑,她记忆力极佳,白马书院女院内根本没有这些人。这家伙,果然,哎……
沈清宴是不会将注意力分给那些人的。
在他的世界里,除了自己,没有人比他更重要。
“看来这些人都不是。”沈清宴低声道。
顾舒窈:“本来就没有人。”
“不,是有人的。”沈清宴再次强调。
顾舒窈不解地抬起头,这时她才发现,沈清宴似乎一直都看着她,态度耐心又坚决。只听到沈清宴一字一句道:“那个欺负你的人,罪魁祸首叫,沈清宴。”
日暮的余光从他背后越过。
顾舒窈的双睛被灼热了一般,匆忙挪开视线。
“该说对不起人是我才对。”沈清宴看出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顾舒窈有些不知所措。
交给他了?
他想干什么?
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他是要用自己的那张脸美死对方吗?
不等她想清楚,整个人就被沈清宴抱在马上。
“表哥带你去散心。”
说罢,沈清宴也跟着跳上来,坐在她身后,勒起缰绳,骏马一路飞驰。
顾舒窈被惯性带着倚靠在沈清宴的胸膛上,感受着身后传来的丝丝温热,顾舒窈不禁笑开了——无遮无掩,肆意嚣张。
“要敲暮鼓了,我们不回王府吗?”顾舒窈问道。
飒飒风声从耳边略过,让她提高了音量。
“不回!”沈清宴同样用力回应,“表哥带你去看长安城。”
顾舒窈微怔,一脸困惑。
沈清宴带着她一路跑到外城,穿过数个坊舍,来到一座雄伟的寺庙前。
“报国寺?”顾舒窈来长安这么久,自然也来过这里,“现在应该不让进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小沙弥们拿着扫帚默默扫着台阶,有知客僧挑着菜篮回来,见到安亲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安亲王。”压根就没有要赶他们两个走的意思。
沈清宴自然的握住顾舒窈的手:“跟我走。”
两人穿过空旷的回廊。
香火鼎盛的报国寺在日暮时也逐渐回归了沉寂,只剩下袅袅的香烟和僧人们隐隐传来的声音。
沈清宴对这里很熟,一路上偶尔遇到僧人,也没将他们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