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人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了她,尽管她也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是虚假的,尽管她确实对自己那位死去的姐姐怀有深重的歉意,但是朴彩锡想……既然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挽救的错误,那么再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她也不会随意地打破现在的僵局。
忽然,后肩上似乎被披上了件外套。她的身体本能地为之一颤,但通过玻璃窗户看见了站在了自己身后的徐文祖……这个像是幽灵般的无处不在的男人。
“谢谢……”
朴彩锡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但说实话更多的是对他的复杂。
鼻尖再次缠绕上了淡淡的薄荷清香味,但是这一次之前几次不同,好像是还掩盖着一种微微的生了锈的味道……她皱了皱眉头,不愿意再继续继续细想下去,只是把披在肩上的外套拢了拢。
她没有办法逃离这种味道,也深知自己早就完全沉溺于这片深渊当中。e
打从一开始,他给她的所有美好全都是建立在虚假的谎言之上的。即便她知道他所做的都是以她的利益为出发点,可是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刹那,朴彩锡还是觉得有些心情复杂。
就像她今晚在努力解释[原来她跟金光日是带着变/态/基/因出生的姐弟]这一事实那般,就算她已经清楚这一情况,可在她消化这些实情之后,她的内心多多少少地还是会感到心情沉重。
同样的,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徐文祖。
不可否认,朴彩锡现在还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甚至在哪过去的一个月里她也曾想过:若是再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够谈婚论嫁。她从未品尝过恋爱的甜美,也从未如此地感受过对一个异性那么强烈的需要。可是她的心情又很沉重,因为她会不由得地思考着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没有发生大婶这一事情的话,他是不是打算跟金光日一起,就这样隐瞒她这些事情一辈子呢?
朴彩锡觉得,她其实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什么,因为这种事情她肯定也逃脱不了干系,只是她需要一段时间去慢慢地消化这些巨大的信息量。
——但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办法完全地去接受。
她抿着有些干涩的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徐文祖,但其实她的内心却有着其他话想跟对方说。
此时此刻,她的喉间像是灌了千万吨重的混泥土钢筋,将她整个说话道封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大概相互对视着沉默了很久,徐文祖也应该猜得出她现在的心思,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这里太冷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读出了她的内心世界,不咸不淡地说道:“……去里面休息吧。”
可是朴彩锡没有任何举动,而且是继续定定地看着徐文祖。
“怎么,我脸上是有什么值得你一直盯着看的东西吗?”他的口吻恢复了之前的常态,就好像那一个月间他总会用这种语调逗/弄她,“如果没有的话,就去里面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