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健步如飞,到了宗门,他自然不用掩饰一身的修为,马力全开之下,竟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跑了数十里的路程。
即便是在白日太阳最为耀眼的时分,少年眼中若隐若现的落日山依旧能够遮挡不少的阳光,其峰之高,可见一斑。
百里距离,转瞬即逝,少年仅仅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抵达了落日山的山脚处,又是见到了比宗门城墙还要高大的伟岸山峰。
但相比于高大的落日山峰而言,站在山巅上的那名黑衣中年反而更让少年尊崇和期盼。
脚力惊人的黑袍少年的带动起阵阵风浪,顺着山路奔向山顶。
烈阳当空,空空旷旷的落日山山顶之上只有黑衣中年一人望池而坐——这山顶并非是什么突兀隆起的高山奇石,反而是平坦无比,油然生出了一个清水小池。
黑衣中年仿佛不怕天道骄阳的炙烤,坐在一个小竹椅上,来回的晃动,虚眯着的双目下闪出一番别样的光景。
少年气喘吁吁,背上的竹篓都是随着他的身体而颤抖,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日竹椅下的黑衣中年,眼中兀然有喜色涌出。
“骨境修士来气息匀速运转都做不到吗?”黑衣中年话语冰冷,却又透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少年面色一红,急忙单漆跪地,行礼道:“赵叶不负山主之命,只是不知山主所要为何物?”
黑衣中年面露笑容,轻轻吟道:“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少年没读过什么书籍,自然有些不解,但又不敢抬头,展露出一种从未在他人面前展现过的害羞惶恐神情。
“天下事无以全顾,吾等无以畏生死,舍生取义还是舍义取生,恐怕都会以后为重,横天而笑,笑的不是天道不公,而是这生死看淡,义气风发,唯取这一丝道心,方能无愧。”
少年静静聆听,生死关头倒映在他眼底的那四个字似乎变得清晰了几分。
“你觉得,我想要何物?”黑衣中年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