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楚面上的笑容不减,道:“大婶子,为何是正五街,侄女想要雀阳街的铺面。母亲留给我的嫁妆里有几家铺子就是雀阳街的。侄女思量,我的年纪也不小,该学着打理事务。”
她言笑晏晏,语气却不退半分。
李氏的眼神登时锋利起来。
说了这半天,她就是要定了雀阳街的铺面。
莫不是故意和她作对,好端端的,她管理铺子做什么?
“五姑娘,你可是最近短了银两,你有什么不便,都和婶子说,就算条件不允许,婶子也愿意拿出自己的体己钱去帮你。”
这话说的有几分意思,在辛老夫人面前误导她要打理铺子是缺银子使了。
她一个姑娘,要那么多银子作甚?
辛老夫人面色犹豫了几分。
辛楚看向祖母,盈盈一拜:“祖母,孙女最近的花销很够。提出要打理铺面,是想到孙女也到了该学习管家的年纪,将来嫁了人,才不会丢了咱们侯府的颜面。”
辛楚和九皇子赵恪的婚事是御赐的,只要西宁侯府不曾犯下谋逆这类诛九族的大罪,婚事照例会举行。
嫁进了王府,她就是王妃,管家自然是辛楚说了算。
况这两年九皇子在京城露面的时日较多,人前虽依旧有不适,但看着大好,婚期也快到了日子。
辛老夫人想到这层缘故,便道:
“阿楚的思虑也不无道理,总不能嫁到王府里,连管家也不会,倒叫天家笑话了咱们。”辛老夫人看向李氏,和气道:“媳妇,你把二房的几个铺面都找出来,让阿楚挑一挑。”
李氏面色发青,强忍着笑道:“是,婆婆。”
回了修兰院,李氏气的猛灌了半杯茶。
半晌,李氏便让赵妈妈拿了几家铺面的账本去世安苑给辛楚过目。
一共五家铺面,两家脂粉铺子,两家首饰铺子,一家成衣铺子,地段都是极好,生意红火。辛楚早就挑好成衣铺子,拿到了账本,辛楚叫荷蔓去送赵妈妈。
赵妈妈回了修兰院,把情况转达给李氏。
李氏冷笑:“成衣铺子是五家里最不盈利的店面,你说她是蠢啊,还是别有所图?”
经历过素斋那件事,李氏早已察觉辛楚性格大变。
是以,并不能以寻常的思路去揣测她。
“这个老奴不清楚。老奴打量着五姑娘变了个人似的,只怕挑中成衣铺子,还有更深的思量在里面。”
“哼,她一个小孩子,岂知打理铺子的难处,等着吧,有她求我的时候。对了,成衣铺子的掌柜,和你家有些交情吧?”李氏侧目,想起一事。
用过午饭,辛楚就去看了雀阳街的铺面。
掌柜的是个发福中年男人,看上去一脸精明,得知了辛楚的身份,掌柜张成让辛楚先在后院喝口茶,他去取了账目过来。
荷蔓道:“姑娘,这掌柜的看着挺精明。”
辛楚不以为意。
“是挺精明,只不过没用在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