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楚和荷蔓跑回成衣铺子,已经快到亥时。
“身后你确定没人跟来吗?”
荷蔓喘着气,信誓旦旦道:“奴婢确定,后面那人被咱们甩开了。”
辛楚道:“那便好。”
王掌柜把马车牵到院子侧门,辛楚和荷蔓梳妆好了上车,有铺子里的伙计驾车,把主仆二人送回西宁侯府。
荷蔓放下车帘,道:“姑娘,已经过了亥时,后院门都锁了。”
“咱们走正门。”辛楚道。
这会儿辛明衍的事应该已经传到侯府了,有人问起来,她再推脱是在铺子里做账本,又有王掌柜作证,她并无顾虑。
马车一靠近西宁侯府,路遇一小队巡防营的官兵。
侯府门前火把通明,辛敏才急匆匆走出大门,迎面撞见辛楚主仆,他上前,皱眉道:“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了?”
父亲言语关切,辛楚道:“在铺里对账,一时忘了时辰。父亲,发生了何事?”
她看着府外的官兵。
辛敏才在气头上,也无意去怀疑她什么,气道:“你弟弟那个小畜生,不好好在学里念书,竟然去……”说到一半,辛敏才住了口,他思量辛楚作为个女儿家的,还是耳朵清净些,别听进去这等污言秽语。
“荷蔓,扶你主子进去,早点休息。”
荷蔓看了眼主子,屈膝道:“是。”
辛楚走进侯府大门,回头朝父亲看了眼,他和巡防营的官兵说了些什么,就带着几名高大强壮的小厮跟着巡防营官兵一道走了。
回到世安苑,辛楚沐浴后,就歇息了。
鳞五一直追着马车,直到在西宁侯府门前停下,他藏在树上观察,见马车里走下来一名十分貌美的少女,可不就是西宁侯府的五姑娘?
其实鳞五早在成衣铺子就认出了换过装的辛楚,他心下大惊,感叹自家主子和五姑娘也是有缘,好不容易主子对一位姑娘上了心,竟然还与她有婚约。
这事,必须赶紧告诉爷。
鳞五目送着辛楚主仆入了西宁侯府,他转身跑远,直接回了贤王府。
赵恪早于半个时辰前回了府内,此时沐浴好了,披着长衣,发丝薄湿的坐在灯下看书,听着鳞五的回禀,赵恪表情复杂的盯着灯芯。
鳞五在一旁看着,心里憋笑。
也有爷搞不定的时候!
起先还讨厌人家,这回好了,看爷怎么处理。
这时,赵恪突然笑了起来,双手作捧腹状,靠着座椅笑声敞亮,嘴角还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爷,您还好吧?”
莫不是高兴疯了?鳞五纳闷。
赵恪笑够了,叹息一声,俊秀的脸庞染着乏累,道:“累了,爷要休息。”他把书卷丢在桌上,转身走向里间。
鳞五摸不透主子的想法,只能闷声应是,去屋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