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的人已被打得落花流水,早就心生俱意。曹性在河内这一支军队中素有威望,随着他高喊停手,河内郡来的人狼狈不堪地丢掉了武器,束手就擒。
这支队伍来的时候足有数千,如今经过混战,活下来的人竟只剩下了八百。
事情落下帷幕,曹性对郝萌一应同谋供认不讳,还当场指认了吕布身旁的两个幕僚。
幕僚面红耳赤地争辩了起来:“血口喷人!主公,这人乱指一气,我等对主公忠心耿耿啊,请主公明鉴!”
吕布早有所觉,对着自己的两个幕僚冷冷地道:“你们、袁绍和郝萌,加起来也弄不到朝廷监军和我们并州老兵严防死守的霹雳弹,这幕后必然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这个人能弄到霹雳弹,但弄到的数量却极为有限,想来是偷出来底下的一部分,不想让其他人发现。吕布抬手卡住了一个幕僚的脖子:“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否则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将幕僚交给手下审讯,吕布大踏步走出了府邸,亲卫们连忙跟上:“将军,您要去哪里?”
吕布声音冰冷:“全城戒严了没有,城门处要加强守卫,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
一亲卫应道:“诺!夜里已经命令下去城门紧闭了,我再去叮嘱一番。”
“吕刺史,且等一下。”吕布刚要跨上赤兔马,却被人唤住。看清来人后,吕布停住了脚步,将手从马鞍上放了下来,沉稳地打了招呼:“赵监军。”
他拱手道:“昨夜多谢赵监军相助。”若非赵监军缠住了后门的河内军,他根本就没法轻易脱身。
赵监军摇摇头:“将军此言差矣,守护并州乃是我职责所在,怎么能说是相助呢?”
闻言,吕布蹙起了眉:“赵监军所来何事?”
赵监军不客气地道:“城中发生叛乱,身为监军我来问话,难道有什么不对么?吕刺史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儿呢?”
吕布按捺下心中的烦躁,回道:“昨日前门的军队,是只有王太守才能调度的动,我去寻他问话。”
“那带上人,咱们一起吧。”
“何须带人?”
“吕刺史勇不可当,但也应当知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的道理。”
“我只是去问一下。可监军的话,是摆明了要把王太守当做罪人了?”
“即使他不是主谋,也是犯事之人的顶头上司,把他列为嫌疑人等,何错之有?”
吕布压抑着怒气道:“王太守为大汉、为并州的子民流过血流过汗,若是不听他解释就将罪名安在身上,岂不是太令人心寒了吗?”
赵监军不为所动:“我已经叫了监察院的人前来,吕将军稍安勿躁,是非曲直,得调查过后才能说。若王太守是清白无辜的,这样可以洗脱他的嫌疑,若他是调度的士兵,那么将得到应有的处罚。”
吕布深呼吸了几口,将翻腾的情绪压抑下去,哑声说:“我只是想先亲口问他,难道作为一州刺史,我连这个权力都没有了吗?”
“正因为您是一州刺史,一举一动皆有人看着,才更需要秉公办事,不留人话柄不是吗?”赵监军丝毫不让:“恕我直言,吕刺史曾经和王太守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更需要避嫌。不如这次就让我们去,您就静候佳音吧。”
吕布张了张口,最终只是问:“为何半夜军队来得这么快?”当自己在睡梦中毫不知情的时候,赵监军已经调动了部分军队和叛军抗击。
赵监军也不隐瞒:“陛下曾经给我下过一道旨意,让我紧盯郝萌的动作,我半夜收到线报,听闻异动,料知不好,于是便带兵过来支援。”
又是陛下……
吕布默然不语,沉默地走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