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禁言符啪的便贴到了小妖的嘴上,小妖又色哒哒的瞟了白无泱好几眼,方不情不愿的飞在了前面。
一个时辰过后,小妖又张牙舞爪的指着自己的嘴巴,白无泱方撤了它的禁言符。
“憋死老子了憋死老子了~”它捧着自己的脸欠欠的说:“帅哥哥你好狠心啊好狠心啊。”
“帅哥哥就是这里啦这里啦。”它又指了指狐魄儿呲着牙骂道:“小妖精你滚远点啦远点啦。”转过头来又花痴的对着白无泱说:“帅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名字呀?留个联系方式呀联系方式呀?”
突然一声哀嚎,“啊呀呀,要死了要死了。”
白无泱弹指间,小妖又变成了一张纸。
狐魄儿笑道:“师父姿色俊俏,竟连自己化的小妖都被你倾倒。”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姿色?这种女里女气的词,再说一次,我就搅了你的舌根。”
“啊呀呀,好狠心呀狠心呀。”狐魄儿学着小妖精说。
“啧!”白无泱眼睛微眯,笑意不及眼底的道:“魄儿,今日当真是顽皮了不少啊?”
狐魄儿弯着清澈如水的眸子笑了下,就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小妖将他们引进了一片丛林,林深雾众,倒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地。
他们刚刚上前走了几步,便突然雾起,一位老者的声音浩然突兀的就响了起来:
“仙霞何事名仙霞,巅末得之神仙家。此山南来绝高峻,上插云表参天涯。群仙游宴绝顶上,不饮烟火汤与茶。朝餐赤霞吸其英,暮餐黄霞咀其华。日傲烟霞为洞府,不踏尘寰寸泥沙。”(引)
大雾起时,狐魄儿就已本能的抓起了白无泱的手,话音落后,她沉思片刻,便转头看向白无泱,问:“什么意思?”
白无泱看了她一眼,正欲解释,便又心道:罢了。换成了简单易懂的一句话:“此地名为仙霞岭,当心。”
“当心?”狐魄儿重复一遍,随后便无所谓的笑了,“哦,那他废话那么多干嘛?”
干嘛?
白无泱顿了顿,看向她,轻勾着眼尾道:“还好你不是人,更不是个男人,不入仕,不登科,不然——”他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不当个土匪头子,还真是瞎了你这块材料。”
狐魄儿琢磨了一会儿这番话后,又看了他一眼,没再吭声,这是挖苦自己呢是吧?一定是了。
而仙霞岭上,烟雾缭绕,她又偷偷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这种久违的陪伴,她有些眷恋。
十指间,竟不知不觉的,偷偷的做起了小动作,从牵起的手指,变成了十指轻扣,她笑了笑,暗自窃喜,他的小师父,正在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
而,有些时候,心这个东西,真的是难以琢磨,心如止水时,便是无欲无求,怎样都好,但贪念一起,所有的思绪,就都变了味道。
当她偷偷的告诉自己,一点点就好的时候,其实内心深处,早已经是想要得到的更多,即便是筑起高高厚厚的一道道壁垒,在他面前,在心魔的促动下,也会轰然倒塌。
狐魄儿忽觉有些眩晕,随即,就是一阵铃音入耳,当那眼中一抹不易察觉的狐光闪过之时,便不复清明了。
她的目光,先是有些涣散,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浑浊——
白无泱还在往前走着,忽觉身后的人不动了,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走了?”
“歇歇吧师父。”她说:“走了这么久,我累了。”
白无泱方才发现,两个人已经十指相扣,面色有些尴尬的想要抽回,不曾想,狐魄儿反倒是更加用了些力气,握的更紧了,“师父这是要干什么?”
她说的有些着急,“云雾这么大,松开后,走散了怎么办?”
白无泱眉头一皱,还是果断的将手抽了出来,他的心又乱了,有那么一瞬,自己竟动了些不该有的念头,简直是可耻极了。
心中的妄念,伴随着身体上突如其来的燥热,他瞬间就慌了心神,面色难看的很,便应了一句,“那便歇歇吧,我在这边静坐一会儿,你不要过来。”
狐魄儿轻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给师父守着。”
白无泱凝神静气,试图在清除自己身上的邪火,可脑中,总会闪现出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有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在仙雾缭绕的水池中纠缠,他看不清那是谁,但仅此一念,便勾起了思绪万千。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眉头紧皱,汗水已经湿透了那洁白的衣衫,额头上的汗珠,也悄然落下,亦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便已是身陷囹圄,欲/壑/难填了……
白无泱忽的浑身一颤,邪火瞬间触碰到了燃点,便觉得更加灼燃。
狐魄儿正跪在他的身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吻过他的额头——蹭过他的鼻尖——轻触上嘴角——又嗜干了他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