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染透过郁郁葱葱的树间,能看到远处飞扬的屋檐,时光的流逝,让这里精致的建筑褪去光鲜,沉淀出岁月的厚重。
还没有欣赏够院内的景致,一位穿着短打的仆人就请他入内。
随着仆人走过一道游廊,在西面的一座房间里,黄可染见到了闻名许久的杜荣。
等仆人下去,黄可染执了一个晚辈面见长辈的礼,道:“黄可染见过杜老。”
杜荣一惊,飞快的眨了眨眼,“你说你是黄可染?”
黄可染抬起头,抿唇笑:“是,杜老。”他师父称呼杜荣为荣叔,作为弟子自然要矮上一辈。
杜荣又惊又喜,他绕过圆桌走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陈潇失踪,知道的人不少,可清楚跟他一块失踪的还有他新收的三徒弟的就不多了。也只有关系亲近的人和重玄派、绮罗阁高层的一些人知道。
所以,杜荣并不会怀疑有人冒名顶替。
杜荣眼圈泛红,声音颤颤的问:“家主他……可还好?”
黄可染用力的点头,“师父他很好,现在正在重玄派,和师丈在一起。”
杜荣抬手揩揩眼角,吸吸鼻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家主平安无事……”
他呢喃自语了几句,翻来覆去的说这句话。
黄可染不由得心生感慨,师父说这位杜老是一位忠义之人,果真没有看错他,也没有信错他。
杜荣收拾好情绪,拉着黄可染到一旁的座椅坐下,向他询问陈潇的近况。
黄可染事无巨细,把他们在外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直到月上梢头,两人的肚子饿得直叫唤才停。
杜荣连道失礼,催着厨房送上饭菜。
席间,黄可染问:“两位师兄做什么去了?”
说到这个,杜荣就是一叹。
原来这几十年间,飞岩城中几方势力不停的骚扰,时不时的还要借着各种名目往东煜派里塞人,搞得沈雁行和刘浪都没办法好好修行。
两个人就轮流在家中镇守,一个外出远方寻找风水宝地扦穴修行,另外一个则留在瀛仙岛接受各种阳宅委托。
这就导致俩人的修炼进展并不快,到如今沈雁行也不过是筑基期圆满,刘浪因为起|点高,早比他进入金丹期。
对普通资质的修仙者来说,这已经是很不俗的成绩。可像他们这样开挂似的修仙方法和速度,算是慢了。
“大少爷正在外游历,二少爷接委托出门数日了。”杜荣说。
黄可染皱了一下眉头,道:“可我答应了师父,要把消息通知到。师父还等着见他们呢。”
杜荣一笑,道:“三少爷不用忧心,若是知道家主生还的消息,不管他们在哪里,都会飞快的赶去见家主。我这就给他们写封信,去知世堂挂个悬赏任务,很快他们就会接到消息。”
黄可染没有在瀛仙岛停留多久,等发布了任务就辞别了杜荣,先返回了罗辰。
他想趁着这个间隙,去一趟绮罗阁,拜见花柏穗。
另一边,在重玄派,孟思完成了医治席云霆的任务,也提出了要告辞。
柳韶光奉上酬金,亲自把他送出山门,站在山脚下,孟思回头对柳韶光道:“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席云霆。”
柳韶光的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刻没了,他目光一凛,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思郑重其事的把他觉得蹊跷的事说了,“……就算那是渡劫期邪修留下的真元,同时在我的压制和药力的分散下,也不应该在短时间内那么快的再生出新力。”
柳韶光眯起眼,目光有些冷然:“前辈说得我有些不明白。”
孟思暗骂一声,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去想吧!
孟思本不想当这个恶人,话只说一半,剩下的要柳韶光自己去领悟。
他原本可以不管这个闲事,可他实在不忍心看那般坚忍的男子落入歧途,能拉一把就伸出手拉这么一下。
心里闷着气,孟思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他说:“席云霆身体里的情况,只怕是在邪修真元的影响下生出了什么异变。这异变太隐蔽,我没能检查出来。如果不多做防范,那邪修真元对他影响愈加强烈,我怕你师弟修炼的真元也会无可挽回的被污染,使他变成一个真正的邪修!”
孟思走了,柳韶光却浑身冰凉的站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眼,似乎是想等谁来告诉他这是一个恶略的玩笑,不是真的。
半晌后,他虚软的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山门立柱的台基上。
作者有话要说:同时写两个线,还都是需要仔细思考的情节,感觉脑袋都要被掏空了……
明天要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