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这才有工夫施展全力与犀渠相斗。
这犀渠力大无穷,一颠一扑,凶猛无比,纵使阿蛮天生神力也一时拿它不下。
阿蛮是使出十八班武器,兵兵乓乓的砍它不动,剁它不烂。
玄清子把丁泌泌放在假山隐蔽处,又回头去助阿蛮。
折回寝殿,玄清子便甩出连串霹雳火打在犀渠身上,又以金钱剑刺之,没想到这玩意丝毫不怕,张开血盆大口向他们扑来!
“小心!”玄清子本想一把推开阿蛮,殊不料脚下一滑,径直把阿蛮推向了犀渠之口!
于是,玄清子变眼睁睁的开着阿蛮被……被一口……吞了……
吞了……
玄清子是呆若木鸡。
又听得此兽婴啼,步步紧逼,他被追得满大殿绕圈跑。
如此反复几圈,再加上浓烟翻滚,饶是他使了避火咒,也实在是跑不动了,扶住殿柱大口喘气道:“我不跑了,你索性吃了我罢,反正活活烧死不如被你吃掉。再者,阿蛮被你吃了,我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犀渠哪耐烦听他絮叨,张大血口朝他猛扑过来!
他不禁掩面:“我命休矣!”
嗯?没……没扑过来?
犀渠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不一会便不见动弹了。
死了?
玄清子怕这东西诈死,斗胆踢了踢它的牛角,又见这犀渠动了一动。
他赶紧跳开三尺之外!
却见犀渠腹部多了一道血口子,肚肠哗啦一下涌出来,从里面钻出个人来。
话说阿蛮浑身血淋淋,一身腥臭的站在他面前,黑着一张脸。
玄清子喜极而泣,上前便一把抱住她:“好阿蛮,你竟没有死!”
阿蛮抽出手来,一巴掌把他打得原地转圈,恨恨骂道:“对,我没死,你不甘心是不是!竟然把我往虎口推!”
玄清子捂住脸,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脚滑……”
阿蛮不等他说完,便提了他出殿。
二人前往假山去找丁泌泌,然人已奄奄一息。
玄清子苦苦央求道:“我晓得你定有法子,救一救她吧。”
阿蛮只得从袖中掏出一枚白玉往丁泌泌嘴里一塞,让她含住:“遇到我,也算是你命不该绝。这是峚山玉膏,虽不能让你飞升上仙,但救你一命,绰绰有余。”
丁泌泌含泪点头道谢。
听闻外头有宫人大喊:“走水啦!快救火!”
阿蛮便催着要走,玄清子又可怜巴巴的拉住阿蛮衣袖,又望了望丁泌泌。
阿蛮叹了一口气:“一道走罢,先回客栈再说。”
“不,我不走。”没想到,丁泌泌断然拒绝。
玄清子惊愕道:“为何不走?皇帝死了,万一他们要将弑君之罪安于你身,你该如何是好?!”
丁泌泌凄然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纵然我逃得了一时,我家人呢?!难道眼睁睁看他们被问罪砍头吗?!”
玄清子一时答不上来,急得抓耳挠腮。
阿蛮只好道:“就算你留下来了,他们要杀你也易如反掌。别忘了,弑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丁泌泌神情坚决道:“我已抱必死之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玄清子还想再说甚么,丁泌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再劝。
丁泌泌又言:“我知你便是王小姐,我虽在地下,却听得一清二楚。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情同姐妹,不,兄妹。”
玄清子赧然道:“对不住。”
丁泌泌双眸凝泪,凄楚一笑。
玄清子见她笑得甚是凄美,可谓是倾城巧笑如花面,心中更自责难当。
丁泌泌再三催促:“你们快走罢!往南人稀少,无人察觉,快走!”
阿蛮便拉上玄清子飞身离去。
远远还听得丁泌泌唱道:“金钗坠地别君王,红泪留珠满御床。云雨一朝分散后,骊宫不复舞霓裳……”
听到这歌声,纵使男儿有泪不轻弹,玄清子也不禁潸然。
再说这二人便往南飞去,快要出宫门时,阿蛮心下一琢磨,不对!
这丁泌泌被关入地下已两日,她又怎知南边人少?!
她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正在此时,一张金网当空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