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容和几乎是因为头痛被迫醒来的,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酒,剩下的没有丝毫印象。
然而一抬眸看见外头的天色,容和顿时吓得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这个时辰康熙估计都已经看一个时辰折子了吧?
容和连忙慌慌张张的下床提鞋,随意梳洗之后便往茶房走去。
刚进屋,白华和由仪两个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哟,有些人还记得自己要当值呢。”
白华冷嘲热讽道,瞥了一眼容和。
容和没理会她,她们两个既然在这,那花溪定然就是帮她去做差事了。
故而容和只是坐下来,有条不紊的做起花溪的事情来。
白华见她这般淡然,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某些人昨儿将乾清宫闹成这样,今日怎么还有脸面泰然自若的坐在这里的。”
容和重重的放下手中银匙,冷眼看过去。
“我昨儿做了什么,自有皇上处置。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抄录的佛经还不够多吗?”
抄佛经三个字已经成了白华一生的阴影,那一百卷几乎要将她的胳膊都抄断了。
白华不敢再说话,忍气吞声的瞪了容和一眼。
说话间,花溪已经推门回来了。
她见容和已经起身,甚至有些诧异。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容和不好意思的上前,接过花溪手中的茶具。
“昨儿喝多了酒,今儿反倒连累姑姑帮我当差。”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昨儿晚上你醉醺醺的闹到了皇上跟前。”
花溪叹了口气,她喝的并不多,对于昨天的事情记得还算清楚。
“什么?”
容和瞪大了双眼,昨儿晚上康熙回来了吗?
“皇上回来后便将你带去了内殿,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便不知了。你如今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花溪见容和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皇上既然不曾责罚,想来是没什么事的。你既醒了,那待会你便去伺候吧。”
容和犹豫着看向花溪,“姑姑,我有些不敢。”
“哟,还有你不敢的时候呢。”
白华听了,阴阳怪气的说了声。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容和呵斥道,白华就像只讨人厌的苍蝇,虽说造不成什么伤害,但实在很会恶心人!
“难道你从今以后就再也不去伺候皇上了吗?”
花溪温和的笑笑,鼓励般的拍了拍容和的肩膀。
“你放心,皇上岂是是非不分之人?想来你是没做错什么的,只管去就是了。”
容和只得颔首,重重的叹了口气。喝酒误事,此话说的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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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冬日准格尔之战也即将收入尾声,此番战役大胜归来,康熙的心情也很是不错。
故而今日他特意请了纳兰容若进宫一同下棋,二人对坐着,等容和进来的时候,纳兰容若先是抬眸看了一眼。
他脸上顿时浮起一丝笑意,轻轻的缩紧了握棋的手指。
“奴婢给万岁爷请安,给纳兰公子请安。”
康熙原本以为还是花溪,本来无甚反应,却没料到来的人竟是容和。
他双眸转了转,漫不经心的问。
“怎么,你的酒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