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笔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禀、禀皇上,贺、贺度支已经被抓起来了……”(度支郎中,官职名)
“抓哪了?”
“开封府大牢。”
“给我抓诏狱去,先赏他个一百杀威棒!乱臣贼子他娘的给朕好好审审!”
不到半个时辰,贺温玉就被转到了诏狱。
皇上钦点的一百杀威棒自是少不了,原本的玩忽职守也被重判成渎职枉法。
贺温玉被人抬到了一个单人牢,这倒是合了他的意。可是腿站不起来了,剧烈的疼痛感一过去,剩下的只有麻木。
晚上,听见叮叮咣咣的牢门被打开。
进来了个人,任槐。
“温玉公子。”他叫道。
贺温玉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任某正供职于此。”
任槐说着,心里想,原来,他连我在诏狱任职都不知道。
“哦。”贺温玉应了他一声,又不说话了。
任槐一招手,牢里进来了一个郎中。“你这腿得好好治。”任槐望着靠在墙角的贺温玉,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散出来了几缕。额角处有一块紫红,也不知是被撞的还是被打的。面色苍白,身着一件灰色的囚衣,衣摆已渗出血来。
贺温玉张嘴刚想拒绝,又闷下头道,“谢谢。”
他答应过谭墨闲,不惹事,好好等他。
两次审讯贺温玉都低头认错了,没争论半句。
但是皇帝居然要扔下政务去万里之外亲征,这他不能忍。
于是还是进了诏狱。
任槐听见贺温玉说“谢谢”,心一宽,看来贺温玉是不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