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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当然选择原谅她(7-10)(2 / 4)

九万年?十万年?

不该觉得陌生的。

帝宫仙境,年少时的怦然心动,那短暂而美好的三百年相恋相守……那名白衣少年微末的一点仙术,全由自己传授,而她名动上界的书画琴艺,则是他不厌其烦的亲手教习而出。

信里只有一首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落款……

——魔界长离太子,敬上。

*

阿婴闲得无聊,又怕呆在东宫,母亲会叫他读书练功,于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到六道轮回台附近走了一会儿,回到苍龙王宫,已经过了半日。

几名侍女聚在一边窃窃私语。

他身体矮小,脚步又轻,如果不刻意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很多时候便会被忽视。

就如这一刻。

“……我早就说了,你们还不信!外头早传开了,陛下在下界养了个外室,这次是要带回宫的,每天都来信催王后答应——”

“可是王后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呀,怎会气得吐血?还遣退凤宫所有的随从,一个人关在里面翻箱倒柜,不知在干什么。”

“这有什么不懂的?王后即便对陛下无意,那也是身份顶顶尊贵的天选帝女。陛下纳妾,寻个什么样的不好,非得是个凡人……这不是打帝宫的脸么?”

阿婴冷笑不止,猛地一脚踏在地上,一声巨响,汉白玉石应声碎裂,数道裂缝一直蔓延到那几名侍女的脚下。

侍女们吓了好大一跳,惊叫起来,回头看见他,更是脸色惨白,一个个的慌忙跪下,哀声求饶。

阿婴却不看她们,扬声道:“来人——将这些犯了宫规的长舌妇,全给本太子撵出去!”

苍龙王宫没有宫规禁止侍女嚼舌根。

虽然阿婴绝不会承认,但在他的心里,挑拨他父母的感情,那便是犯了滔天大罪,更何况,还是眼下这个时候。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的娘亲回来了。

好不容易……他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阿婴冷眼瞧着侍卫拖走了哭哭啼啼的女人,转身走向凤宫,半道上停下,先行回了东宫,一个人坐在主座上。半晌,叫人传凤宫的总管前来问话。

那名总管是随王后从帝宫来的,后来王后搬到了离宫,他就跟了去,如今王后回来了,他又跟了回来。

阿婴阴沉沉地盯着他,直教他背后流下冷汗,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今日……凤宫有何异样?”

总管心里叫苦不迭,正前方端坐的分明是个小小的婴孩,偏偏目光阴狠极了,长在那么可爱稚嫩的脸上,更叫人害怕。性子也是……沉婴太子容貌肖似龙王,性格却南辕北辙。龙王深沉,寡言,一向独来独往,不喜侍从成群,太子则与他相反——暴戾,易怒,身边总要许多人伺候吃喝,供他取乐。

最近王后回宫,太子收敛许多,可今日……瞧着又是雷霆大怒的阵仗。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无、无异样——”

“阿娘吐血了,你告诉我无异样?”阿婴的声音很轻,冷得如冰,忽然跳下宝座,徐徐向他走来:“让我想想,你们神族私底下最喜欢说什么来着?哦……对了。四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四只野兽,面目可憎的兽族岂能与高贵美丽的神族相提并论……”

总管暗想这可冤枉了,帝宫下头的人说的,干他何事,怎的太子迁怒上了?无法,只得跪在地上:“太子明鉴,下官……下官何曾——”

阿婴站在他面前,冷冷道:“你最好实话实说。阿娘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详细说来,不然当心我把你剥皮拆骨,叫你见识什么才是禽兽。”

总管汗流浃背:“太子,真的……没什么。早上王后还好端端的,不见丝毫异样,灵鸟如常带来陛下的家书,王后看了,愣了半天,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翻箱倒柜,前些日子刚收起来压箱底的东西,又一件件找了出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阿婴皱眉:“信呢?”

“和那些物件一起,都烧了。”

阿婴心烦起来:“都是什么东西?”

总管仔细回想:“书画之类的……有一幅画,原来挂在王后房里,一走进去就能看见,这次也烧了。”

阿婴当然知道那幅画像。

他的母亲走到哪带到哪,她在苍龙王宫,便挂在凤宫显眼之处,她搬去离宫,金银首饰全落下了,只带走寥寥几件衣物,却没忘记带上那幅画。

这次回宫,母亲识趣的收拾了凤宫所有‘不该出现’的物件,那幅画像也在其中。

可为什么突然烧了?

若没有出现什么变故……不该的。

阿婴烦躁地转身,坐回椅子上:“灰烬呢?”

总管愕然:“什么?”

“烧掉了,总也会留下一点灰尘碎屑吧?”阿婴见他不上道,气不打一处来:“不管剩下什么,全给我拿来,有一点是一点,不许声张,就放在我房里。”

总管忙点头:“下官领命。”

阿婴赶走了他,一个人疾步走向凤宫。

凤宫朱红色的宫门紧闭。

他委屈极了,抬起手——够不着金色的门环,一气之下坐到了冰冷的地砖上,两条小短腿蹬了几下,用千里传音叫了两声:“阿娘,阿娘!”

宫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阿婴阴沉森然的神情稍缓,欢欢喜喜爬了起来,小跑进去。

苏兰气色不佳,容色过于苍白,正从大殿中出来,看见他笑了笑,张开双臂:“阿婴,过来,让娘亲抱抱。”

阿婴平时总要扭捏一阵子才愿意的,今天却乖巧的跑了过去,投入母亲怀中。

苏兰安静地抱着他回房,站在窗边,看外头园子里的景色。

阿婴沉默许久,小声问:“……怎么了?”

苏兰淡淡道:“阿娘……好像上了一个人的当,有些伤心。”双眸轻轻合上,唇边浮起苦涩的笑意,渐渐又淡去,睁开眼睛时,神色已然舒缓过来,对阿婴笑笑:“——不过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了。”

曾几何时,在最青涩的年华,那般爱恋过一个人。

相逢相知相恋,本是最美好的意外,相离相别长相思,本是最刻骨铭心的痛。

——终成空。

九万年的执着,九万年的坚守,原来只是一场piàn • jú,一个笑话。

你……骗我。

而今,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他亲手打碎了最后那一点记忆留下的遗憾和美好。

从此以后,便只当空梦一场,天涯陌路。

苏兰把阿婴放下,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的问:“阿婴乖宝宝,你父王……是不是有什么隐瞒了我?”

阿婴晃了晃两条腿,低下头:“他瞒你的,野狐狸不是告诉你了?”

“看来你也不知……”苏兰若有所思,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口,又抱起他:“回头再跟他算账。太子妃嫂嫂说得了些进贡的宝贝,叫我挑两件带回来,我们一起去瞧瞧。”

*

天帝赐宴前,帝宫的来使先到了,带来了每隔一段时间,定然会按时送来苍龙王宫的玉葫芦瓶和匕首。

侍女捧上托盘。

苏兰看了一眼,神色不动,对那侍女道:“放下。你回去告诉来使——莫提本宫,就说太子说了,今日帝宫赐宴,他与本宫同行,一道送去。”

侍女把话原封不动带给了来使,来使犹豫片刻,领命回宫。

阿婴坐在台阶上,盯着玉葫芦瓶冷笑:“……说起来,怀贞真是我见过命最好的人,身为帝姬与他人有私,天帝老头子得知他的天劫将至,早算计上了,对怀贞和东海龙太子,那是乐见其成。父王老树开花,春心萌动,那更不用说。阿娘——”他抬起小脑袋,似笑非笑:“你和你那小情郎,运气实在太差。”

“不,现在想想,运气挺好的。真成了,或者跟他走了……那才叫后果不堪设想。”苏兰有点心不在焉,目光落在玉葫芦瓶上。“父皇以我为饵,换沉楼答应奉上青龙族帝王和我的血——”

“怎么可能。”阿婴嗤了声,提起父亲时,总是免不了面露嫌弃:“他能舍得让你流血?天帝老头子多好的算计,吃准了他千万年动情一次,必然犯傻,先是对他再三推脱,说你年幼,众多帝女中又最为贴心,他想在身边留个几千年,又说按规矩,怀贞悔婚,那便是怀嘉。至于你,谈婚论嫁的对象,应该是朱雀太子、玄武太子,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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