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一家人此时还不知道林兵的请战早已被驳回,还在无比担心林兵的处境。
而林兵也经受了人生第一次生死间的感悟。
“伤员太多!快来个人帮忙!”医务兵喊着,林兵等没被安排工作的新兵全都冲了出去。
一冲出去,林兵的眼前就全都是红色。
麻木地跟着转送伤员、帮忙止血抬担架,林兵感觉大家的shen • yin声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和自己隔了一层膜一样。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受伤的人、这么多血。
同时入伍的新兵在蹲下来的林兵边上一屁股坐下,喃喃地对林兵说:“人居然可以流那么多血。”
林兵看着自己血呼啦差的双手,一时无言。
新兵们感受到自己原本的想法受到了冲击。
在一场忙碌过去之后,留守的连指导员才有功夫关注自己连队新兵们的情况。
这一关注,就感受到小伙子们心理承受的压力。
指导员把大家聚在了一起,问道:“是不是觉得打仗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几个年轻人沉默点头。
“这也是我们不让你们上战场的原因。”指导员说着:“其他同志受过多年的严格训练,当命令不能退的时候,绝不会往后退一步,但是新兵们往往思想建设还不够,如果一个全员新兵的队伍被拉上战场,最可能发生的是溃逃而不是胜利。”
指导员这么说着,一个男孩子吸了把鼻子。
“呦,这都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呢。”指导员打趣。
“没哭鼻子,我就是鼻炎。”小伙子回答。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鼻炎?体检的时候也没发现?”指导员笑了。
“我这是季节性的过敏性鼻炎。”小伙子义正言辞。
“连这都知道,你应该去军医大学,学出来当医务兵。”指导员笑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