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答话也就基本等同于默认。
胡三炮恼恨地磨牙:“哼,阿巴旺吉他哪里好?你倒是很死心塌地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真是个蠢蛋!”
本来没力气搭理这人,听到对方竟然对大总管如此不逊,丹吉措微微睁眼,答道:“他不会做那种事欺负我,就比你好得多。”
“......”胡三炮语塞,搓牙,说道:“哼,老子做了又怎样?你反正是让那家伙干过多少次了,让老子也干一次,你至于跟俺玩儿命的么!俺也没说要你的命!”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要与你做那个。”丹吉措喃喃地答,从头至尾就一直是这么一句话。
马匪头子如今也见识了这娃唧歪反复念经的一套功夫,以前还真没见过这种蠢性子、一根筋的人物!
方才这人若是给众土匪跪地磕头哀嚎求饶啥的,胡三炮断然已经将这人就地给啃了。没想到丹吉措竟会挥刀自行了断,弄了一身血啦乎乎的,瞧着都替他难受,真遭罪,这回是彻底没法下嘴和下手了!
胡三炮定定地望着丹吉措的眼,问道:“你跟俺讲实话,丹东他人在哪里?”
“我怎会知道......”
“阿巴旺吉将他藏到哪里去了?!”
“阿巴旺吉没有藏你要的人。”
“你确定?”
丹吉措想了想,自己与那男人整日里都在一处,大总管怎会背着他私藏旧相好呢,那岂不是等同背弃了二人之间的钟情和恩爱,那男人断然不会的,于是说道:“你想找的人或许根本就不在永宁,你弄错了......你放了我行不行......”
胡三炮避而不答,问道:“你叫啥名字?”
“......丹吉措。”
胡三炮缓缓眯起眼,眼里光芒不定,咂嘴道:“呵呦,丹吉措......圣湖上一只吉祥的丹顶鹤,可真是个金贵又乖巧的名字!”
丹吉措这还是头一回知晓,大总管给他起的名字原是这么个含义,不由得惦念起与那人在一处时的安稳快活日子,心里难过伤心,就又要流下泪来,低声说道:“胡三炮,你放我回去吧......我想家,我想回家......”
胡三炮用破烂棉被将他裹紧,隔开岩洞内的寒气,忽然笑起来,胸膛颤抖,说道:“嘿嘿,阿巴旺吉要是知道了你这会儿这么一副凄惨样子,嘿嘿嘿嘿,你说他会怎样?”
“他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的。”丹吉措将眼泪逼回眼眶,心思坚定地回答。
“嘿嘿,你甭想了,那家伙恐怕不会来的。”
“......”
“俺劫你出来的时候,在你那小楼上留了一件东西。呵呵,用麻布包着的一小串红辣椒和几根鸡毛。”
“那是什么?”
“那是他们永宁坝子里约定俗成的断交信物!一对儿相好的之间,一个在另一个夜晚爬楼幽会的时候故意躲起不见,留下用麻布包起的辣椒和鸡毛,那意思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你以后别再来俺的花楼了!’,就是要与对方断绝阿肖的关系!”
“你......你......”
“俺已经替你跟那家伙断交了!嘿嘿嘿,阿巴旺吉瞧见了你丢在炕上的辣椒鸡毛,一定知晓你跟俺跑掉,不要他了!你说,他还会来找你不?”
浑身的血瞬间都涌向胸口,丹吉措脸色惨白如纸,又惊又怒:“胡三炮你......你是混帐!你混蛋!!!”
他气得胸脯发抖,在胡三炮怀里猛得一挣巴,一掌打过去,扇在了马匪头子的脸颊上!
胡三炮却并不躲闪,冷冷地看着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