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支开他们。”玄悯平静地抬手朝林外点了点。
这都看出来了?薛闲摸了把脸,眼神不定地错开玄悯看向别处,含含糊糊道:“算我的错。”
玄悯一时不曾反应过来,颇为不解地看着他。
薛闲挠了挠腮帮子,冲玄悯的脖颈抬了抬下巴:“龙涎。”
玄悯被他这主动认错的态度弄得一愣,而后十分无奈地扫了他一眼,又摇头撇开袖摆朝屋里走去,“无妨。”
“……”薛闲没好气道,“哄鬼呢,还无妨,都热成蒸炉了还有脸说无妨。”
三重龙涎叠加在一起,即便是玄悯也耐受不住,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妨呢。他不过是惯于万事克制,将这些当做是苦痛似的忍着了。
薛闲还想开口,屋里的玄悯已经重新招了那只黑鸟,就见它在屋顶上猛地扇了一巴掌,玄悯再度跟着屋内的地面沉到了下面的石室里。
又过了片刻之后,他带着那已经咽气的人一起上来了。就见他抬手扯了那人腰间的什么东西,将那人带出了屋子,因为厌极了脏污,且不喜欢同生人有肢体接触,他全程借由符咒之力,将那人虚虚托于身前,在竹楼外大片大片的野林里找了一处地方将那人埋了。
回到屋里后,玄悯又画了除尘用的符咒,将整间屋子连同自己的僧衣一起清理了一遍。
薛闲:“……”你那袍子根本连沾都没沾上那人的身好么?
他就这么不疾不徐面容平静地做着各种事,薛闲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直到将整栋小竹楼中生人带来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这才重新站在薛闲面前。
“进去吧。”他淡声说着,重新将薛闲抱回了屋里,依然放在桌案上,只是这回桌案上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薛闲颇为无语,心说这秃驴真是穷讲究。
既然说了要翻找一些过往的痕迹,就不可能只停留于表面。玄悯站在书柜前顺手抽了几本书册,也不避讳薛闲,就这么搁了两本在薛闲手边,自己翻查着另几本。
这举动的含义实在明显,就是默许了薛闲帮他一起翻找书册里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