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到西疆的时候,次女不过刚出生,长女在膝下学步,和杨乐姗同年的谢运也只能是个学走路的小子,可以说杨大人看着谢运长大,对谢运的习武上学看在眼里。
如今是太平年代,在外省行刺不敢用太多的人,杨大人打发十几个人,散开在人群里就不起眼,一般的十几人拿不下谢运,此次折扣的十数人都是好手。
闻听恶耗,杨大人心头大痛,差点没眼前一黑栽向地面。
旁边是个为冬天赏景摆放的兰花高几,杨大人扶向它,气喘吁吁地追问:“真的?”
哪怕留一个活的也行。
“回老爷,他们冻在雪里,我认了认......全在......”
再次听到,杨大人已能接受,他心乱如麻的走去惯常的座位坐下,把事情的关键点问完,回话的人退出,一盏烛台下面,杨大人颓然独坐。
受杨家宅院小的限制,书房也不大,同镇西侯那种可能点兵点将的不能相比,平时有客来客往的,公文传送,显不出孤寂,此时,北风凛冽主人失落,当值的小厮看着惶然。
“老爷,再点几盏灯?”
杨家内宅摆家宴,本以为杨大人有酒后不再回书房,匆忙而点就一根蜡烛,衬着杨大人灰白的脸色儿有如鬼灯。
杨大人扭头看他,眼神里簇簇冒着两溜火苗,吓得小厮打躬退后,以为自己说错话,见自家老爷没再说什么,还是坐着,小厮恍然大悟,老爷要静坐,这是文官们公事繁忙时都会采用的一项养身。
小厮悄悄退出去。
烛光起伏的书房,因为不太明亮,颇似人世间的汪洋,杨大人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随汪洋颠簸,不如意的事情如巨浪袭来,打得他满身俱是狼狈。
今天这事情虽在他意料之中,但全数死亡,又不在他考虑之内。
可见成大事的人需要更多的忍性运筹,而他又没有拉拢到镇西侯,才有今天这事情的发生
由此想想谢运小子实在可恨,他的父母看不上自己的长女,他少年青春情满胸怀,怎么也看不到长女乐姗的容貌与风姿。
“呵呵,呵呵.....我谢某就怕了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