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玦点点头,又把顾桓往怀里按了按,在他发梢似有若无地轻揉着,低声说:“但估计得等一段时间,她还没能接受这件事。”
自欺欺人惯了如黎霏,这么久以来一直在试图蒙蔽自己的双眼和耳朵,假装看不到纪泱的所作所为——但这一次,触及到她最后底线的真相已被纪玦残忍揭开,也许,能逼得她直面残酷事实。
“没事,我们有耐心。”顾桓回给纪玦一个温.柔的wen,这才从他身上下来,拿高震淣发他的资料给纪玦,语气里不无同情,“难怪你大嫂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纪玦看到照片里熟悉的女生面孔,一张脸上毫无起伏,揉着顾桓的头,和他解释:“她是在担心灵灵。”
顾桓诧异,还带着清浅薄雾的眼眸微微上挑,许久,从纪玦平白直叙的讲述中得知事情原委,忍不住蹙了蹙眉:“有办法治好吗?”
纪玦抬手,抚去顾桓眉宇间真心实意的担忧,轻声说:“难。”
顾桓心里沉了沉,少顷,用力抱紧纪玦,蹭着他,闷闷说:“成立一个基金会吧,帮助那些和灵灵一样的孩子。”
纪玦闻言,历来冰冷漠然的眼眸微微闪了下,感受着怀里身体和心肠一样柔.软的小野兽,哑着嗓子,说了一个“好”。
他从不在意别人性命如何——他从弱肉强食的颠沛流离里长大,见多了活着比死了还可怕的肮脏污秽,如果没有遇到顾桓,他这辈子都会是一个视他人如草芥的无情商人。
但命运何其奇妙,教他遇到了这辈子,乃至生生世世,他都不可能放手的一个人。
纪玦低下头,在顾桓发梢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顾桓抬眸,回应着纪玦月光般温柔的爱//意,许久,才松开纪玦,和他说:“我今天收到了纪泱不能出席聚会的消息。”
纪玦对此毫不意外,隐在冰冷镜片后的一双眼眸闪过一抹讽刺:“他此刻应该正焦头烂额,忙着处理潮海那群人。”
“可惜了。”顾桓遗憾地耸耸肩,活动了下手腕,“没法当面揍他。”
纪玦无声一笑,捉住顾桓的手,把他的笔记本合上,站起身:“他不经揍——没纪崆皮糙肉厚,揍着过瘾。”
“啧,也是。”顾桓眉梢一挑,眼眸中盛满了狡黠的笑意,“也许到时候纪崆会庆幸挨了这顿揍,能让他现在多逍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