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
气氛有点尴尬。
看着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汗如浆出,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脸死里逃生的庆幸的九黎宇,唐天面容上的歉意都僵硬了几分。
这个……
怪我喽?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啊!
对自己现如今的实力如何,心中连半点逼数都没有的唐天开始推卸责任。
不会真有人会被我一眼睛瞪成这样吧?
不会吧不会吧?
这好歹也是个虚丹巅峰的修士,怎么可能这么菜?
好歹也是九黎部落当代的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怎么可能有辣么多水分?
就算掺水了,也不可能全都是水分吧?
唐天在心底暗自腹诽着。
要知道,他判定这个九黎宇是假冒的原因之中,最主要的因素便是他认为,身为九黎部落年轻一辈第一高手,虚丹巅峰的修士九黎宇,不可能这么弱!
任谁能想得到,面前那个在自己的眼神之下就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甚至连辩解都无法辩解的巨汉,竟然是和自己同阶的修士?
还是九黎部落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
说出去谁信呐?
若不是唐喰及时提醒,他当时恐怕就真的唤出血魔,把这个“伪装”成九黎宇的家伙当成饲料喂了血魔和唐喰了。
“九黎兄?”
唐天试探性的问道,生怕这个看上去全是水分的九黎部落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一松懈,直接晕过去。
“抱歉,唐兄弟,是我失态了。”
九黎宇显然还没有唐天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尽管身躯仍旧有些发软,但还不至于昏迷的地步。
他挣扎起身,苦笑着看向唐天,面色复杂。
尽管修为相仿,但他与面前的这个少年之间的差距,有如天渊般巨大。
那曾经心中尚存的一丝丝侥幸,在那恍如死亡本身的凝视之下,彻底的烟消云散。
“九黎兄?”
九黎宇怔怔的出神望着,忽然间被少年的话语拉回了现实。
“你之前说的祭礼,是什么?不用急了么?”
见九黎宇回过神来,唐天问道。
喰那家伙简直懒得不能再懒了,分明一眼就能看透九黎宇的记忆,却非要我自己去问。
唐天在心中暗自腹诽着自家的第二人格。
尽管唐喰在他即将唤出血魔,把九黎宇变成饲料的前一刻制止了他,但也仅仅只是告诉了他九黎宇对他没有恶意,也并没有说谎而已。
至于九黎宇的目的……
你丫的不会自己问?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喰正躺在自己那柔软的大床之上,枕着柔软的枕头,连被子都盖好了。
那小日子,简直过的就是美汁汁!
那小姿态,看的唐天一阵羡慕嫉妒恨。
用一句不知道从哪来的话来形容,就是: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唐天发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强行忍住了冲进心灵空间之中,一把把唐喰的被子掀开,一桶拔凉的黑狗血泼上去这个诱人的冲动的。
不过,喰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松懈了?
从木椅到大床,从大床到连被子都盖上了。
过段时间这货是不是就要当着我的面打呼了?
心中泛起了古怪的念头,唐天向着似乎仍旧没怎么缓过来的九黎宇问道。
闻言,双腿仍旧有些发颤的九黎宇顿时惊醒,满脸焦急。
“坏了!”
九黎宇一拍大腿,再度一把抓起唐天的胳膊,就要飞奔。
“快走,一会赶不上了!”
顺着九黎宇的力量飞奔,唐天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手掌一翻,一柄飞剑便被唐天虚握于手中,轻声道。
“九黎兄,你还是指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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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不,九黎部落之外。
几十个粗壮的筋肉巨汉傲然的屹立于冰原之上,视那漫天的风雪于无物。
分明是连皮糙肉厚的冰原白熊都不愿意外出的寒冷天气,可这群看上去已经和人类没什么关系了的筋肉巨汉就如同生活在三伏天,感受不到寒冷一般,只穿着一身单衣,便生龙活虎。
甚至,有那么几个身形更加雄伟粗壮的,一身修为已经抵达半步士阶的筋肉巨汉,更是连一件小小的背心都不屑于披挂,任由自己那雄伟壮硕的身躯赤裸在空气之中,只穿着一条小小的短裤用以遮羞。
远处,一道剑光飞驰而来。
至近前,那带着几分匆忙之意的剑光方才放慢了速度,露出了剑光上所搭载的两道身影——一者雄壮无比,肌肉虬结,与地面上的筋肉巨汉们明显一个画风。一者却是稍显瘦弱。
剑光落至地面,那相对而言较为瘦弱的少年忙收起了飞剑,上前几步,拱手歉意道。
“抱歉,是我太过多疑,怀疑宇兄的来意,这才耽搁了行程。”
来人自然便是唐天与九黎宇二人。
因为自身行径引起了处于多疑期的唐天的疑心,九黎宇险些被唐天当成饲料喂了血魔不说,时间同样耽搁了不少。
饶是以唐天的御剑速度,也还是晚了几分。到达此地之时此行之人已然全数到齐,只余他们二人,这才有此歉意。
不过,其实就算他没有丝毫疑心,直接便跟着九黎宇过来,也是赶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