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沈浩澜的角度，于公于私，其实他都没有错。
莫骁焱意味不明地笑了，“你倒真是信任他啊，到这个份上，还在为他辩解。但宛宛，”
他向薛菀菀靠近了些，“如果殷询的死，原本就是沈浩澜一手策划的呢？”
“我会去问个明白！”薛菀菀瞳孔紧缩，脸色青白交错，把脸一扭，就准备离开这里。
姬玄荒、莫骁焱两人没有阻拦，只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举报信应该呈递给国家元首了吧？”莫骁焱抬头眺望云空，阳光温柔的洒下来，柔和了他的眉眼。
原本他们会亲自去呈递的，但半途听到那段广播，担心薛菀菀会被欺负，才改道来作战会议室，交给下属去办这件事。
“沈浩澜出局了，还要小心叶飏。”姬玄荒低语。
直到现在，叶飏都没有表露出心思，甚至他和薛菀菀是否有一段往事，他们也无法确定。
“是啊。”莫骁焱轻笑，“我的直觉，叶飏和宛宛一定认识，但既然他不承认，那我们继续玩吧？”
薛菀菀走回了房间，紧抿着唇，心情沉重，尤其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浩澜后，盘旋在心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驱逐殷询出境，是第一步。
等殷询去残星借军火，是第二步。
利用殷询入侵地球的理由杀他，是第三步。
在半个月以前，薛菀菀就知道，殷询的死，是沈浩澜故意放任的结果。
但她没有想到，莫骁焱和姬玄荒也知道。
如果他们把这件事公开，会对沈浩澜的前途有负面影响，甚至有可能会受到处分。
因为，任谁都猜得出，这是沈浩澜在公报私仇，故意放任殷询犯罪。
薛菀菀犹豫的原因，是要不要提醒沈浩澜。
三年前，她就害他被停职，如果三年后，又因为她犯错乱纪……
但殷询的死，又让她开不了口。
“宛宛，过来。”沉稳冷肃的声音，打乱了薛菀菀的思维。
她下意识走过去，被他抱着怀里。
难得的安静。
温暖极有安全感的怀抱，薛菀菀是有些贪恋的。
她的手指抚着他的制服，洁白光滑的布料，让指端的感觉很美妙。
但这个怀抱结束，薛菀菀也没有开口提醒，只是语气复杂地问：“什么时候拿离婚证？”
“今天下午。”沈浩澜回得毫无波澜。
薛菀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心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郁气，声音都大了些：“好！”
在简短的对话后，屋子里很沉闷，静得薛菀菀心情烦躁，“我先走了，下午办离婚证的时候，你打我的电话。”
她离开的动作，被一阵“咚咚咚”声打断。
有人在敲门，是两名穿深蓝色制服的人。他们看向沈浩澜，以公式化的语气说：“沈上校，接到举报，请跟我们走一趟。”
薛菀菀愣了下，第一反应，就是莫骁焱和姬玄荒出手了，是他们举报了沈浩澜。
她的目光里，不免有了丝沉重。
沈浩澜走向门口，像是提前就知道一样，坦然而平静地接受了。
薛菀菀看着他冷漠地经过她面前，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方面对殷询内疚，想为他做点什么，一方面又担心沈浩澜，怕他会受处分。
薛菀菀觉得自己的意识分成两半，陷入纠结的折磨里。
“你没事吧？”时隔一个月，零七又出现了。
薛菀菀蹲坐在地上，眼神迷茫，“零七，我好想回家……明明知道他们是假的，可我还是被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