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了一下,若是以后和江玄在一起,她大概每天会被气死三百次;要是和叶应许在一起,那她每天能气死三百零一次。
江玄听到姜虞前半句话,观她脸上嫌弃之色不似作伪,不禁略微松了口气,等听完后半句,又不禁沉了脸。
不过他转念一想,一来空空如也才十二、三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根本不足为惧。再来那小和尚是个出家和尚,又是律宗弟子,除非被逐出师门,不然这辈子什么儿女情长全都不要想。
江玄这才觉得心头稍稍舒爽了些,松开手指,轻轻为姜虞揉散刚刚捏出来的红痕,嘴硬道:“你既嫌我多管闲事,那这件事你就自己解决。你若解决不了,牵连到江家,别怪我用非常手段。”
姜虞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现如今终于拿到了,脸上的喜悦之情掩也掩不住,点头如捣蒜:“嗯嗯。”
话音刚落,绿毛龟从外头蹿了进来,团团转道:“还能不能行了啊?”
“你们小两口躲里头浓情蜜意、卿卿我我的,考没考虑过我一只鳏寡孤独老年龟的感受了?快点出去吧,说好了一炷香,再待下去我可撑不住了啊。”
姜虞被绿毛龟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粉面飞霞,不禁抬眸偷偷瞧了江玄,却看到江玄双眉微皱,冷面如霜,心头那一丝丝喜悦顿时就被一泼冷水浇灭了。
她隐隐觉得这状态不太对。
分明说好要和这小变态划清界线,泾渭分明的,可她的情绪却总忍不住为对方的一举一动所牵动。
江玄道:“走吧。”
抬步出了龟壳,姜虞跟在他身后。出来后,江玄又重新给绿毛龟封上禁制,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绿毛龟就变成砚台大小一只,懒懒地伸展四肢,一副累坏的模样。
方才在外头,众人已都处理了身上的强势。
诸葛青青为昏迷的西门独秀做了简单的包扎和止血,替诸葛绮红处理了腿上的伤势。
而姜玉之所以在碰过被花衣僧下了毒的泣血红梅后,还能免于中毒,则是因为她身上带着医修玉家的宝物――避毒珠。
因为发现避毒珠可以克制毒性,姜玉遂卖了个人情,将避毒珠借给叶兴许,暂时帮他压住了身上的毒。
此刻众人正自闲坐,忽见姜虞穿着江玄的衣服出来,脸上不由神色各异。
叶应许皱了皱眉,不满地看向江玄,大有一种怀疑自家妹子被欺负了的愤慨。但他惯来话不多,除非涉及到修炼之事,鲜少流露出什么情绪,故而这次也没有多言。
姜玉神色淡淡,有些奇怪地看了叶应许一眼。
诸葛绮红这会怕江玄秋后算账,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根本不敢抬眼多看。
诸葛青青和空空如站得最近,二人对视了一眼,面露疑惑。
面对众人各异的神色,姜虞视若无睹,小声地咳了两声,道:“我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不知诸位可愿听我说?”
叶应许道:“虞师妹可是担心我们将今夜之事泄露出去?”
叶应许并没有挑明“今夜之事”到底是何事,但众人皆心知肚明。
姜虞有些诧异,倒没想到她还没提,叶应许竟自己说了出来。
她想做的事情,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并不会损害到任何人的利益。叶应许既替她开了这个头,姜虞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坦坦荡荡地说道:“没错。我想要你们和订立一个心魔誓,发誓绝不将我的身份外传,违者将来必受心魔蛊惑,功体尽毁,万劫不复。”
诸葛绮红听完,忍不住躲在空空如也身后,小声嘟囔道:“这心魔誓也忒恶毒了吧……”
江玄站在姜虞身后,闻言冷笑一声,道:“正是要恶毒一些,不然怎么封得住你这种迫害同门的软骨头的嘴?”
诸葛绮红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异议。
姜玉道:“表妹,你也要我起心魔誓吗?我们同出一源,你连表姐都信不过吗?”
姜虞微微笑道:“表姐,我不是信不过你。这是做事讲求个一视同仁嘛。”
姜玉会打感情牌,她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