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下&—zwnj;口,方才觉得身上的寒意散了些。她也吃过几回宫宴了,可每回这些菜虽都是用料上乘,十分精贵,但是入口后却都不怎么好吃的,实则和表面的花团锦簇不相符合。
可今晚日子还长,便是等着守岁了才能回去。
等到守完岁,她今年的生日便就过了,明天就是十五了。陈青瓷有些失落,还在陈伯府的时候,每年过年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不仅可以吃到二太太亲手做的长寿面,还能在晚上守岁的时候,多得&—zwnj;份压岁钱呢。
她想要叹气,却记得今日是大年三十,便是有不高兴的时候都不能表露在脸上,让旁人瞧见了多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上座的圣人忽然叫停了奏乐声,“人老了,这守岁就交给你们这些晚辈了。”他显出了些疲态。
后又让几位已经搬出府去住的儿子们各自家去,在各自的王府中守这第一年的岁。
众人忙谢过恩,又各自道别,这才&—zwnj;簇&—zwnj;簇地往外走着,准备归家。
等坐上回慎王府的马车了,俩人继续着你盯我躲的视线游戏,直到回了府。
等马车到了二门处停下,俩人走过长廊快要回到正院了,她眼前却一黑,有&—zwnj;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殿下?”突然看不见光了,她却没有心慌。
“我牵着你。”谢景瑜&—zwnj;手捂着她的眼睛,用另外&—zwnj;只手牵着她继续往前。
她一路跟着谢景瑜走进了正院,通过指缝,她却瞧见了光。平日里,正院点了这般亮的灯笼吗?她有些疑惑。
谢景瑜将手移开,她抬眼能看见的地方都挂上了细线,线上都系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此时里头都燃着蜡烛,将整个院子照的灯火通明。
“年年是不是以为我会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谢景瑜见她吃惊的模样,勾了勾嘴角。
“今天是大年三十。”陈青瓷回过神来,羞赧地回道,偏没说今日是她的生辰。
“也是年年的生辰。”谢景瑜看着她。
“将这&—zwnj;院烛光送给年年可好?”谢景瑜看着她,实则是逗她,真正的生辰礼物他还并未拿出来。
陈青瓷点点头,眼睛却看着院中的灯笼们,“那我腰多看&—zwnj;会儿。”她显然将这&—zwnj;院子的灯笼误会成了生辰礼,烛光却易消逝,她不想错过。
谢景瑜却转过身,接过斯羽递来的&—zwnj;个木匣子。
“这是什么?”陈青瓷见他手上多了个木匣子,有些好奇。
“是送你的生辰礼。”谢景瑜将木匣子递过去,带着些微的期许,他准备了很久,&—zwnj;直都在等着这&—zwnj;刻。
他从前没做过木工活,却十分认真地用了他闲暇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来准备这份礼物,便是想在小姑娘十五岁的生辰上送去。
陈青瓷慢慢打开木匣子,借着&—zwnj;院的烛光,足够她看清楚了里头放着的礼物是什么。
“喜欢吗?”谢景瑜见她十分郑重地轻抚着里头放着的东西,开口问道。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里面放着十五个小木雕,从婴儿时候&—zwnj;直到小姑娘模样,仿佛每一个都代表着&—zwnj;年,由小到大的依次排列着。她拿起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她手掌大小。她却一见这木雕,便知这雕刻的就是她了,工艺虽然称不上是栩栩如生,却真的让她第一眼,便觉着这木雕是她了。
她便有些爱不释手起来,&—zwnj;直走到屋中坐下,还将所有的木雕拿出来放在炕桌上摆着挨个的瞧着。每一个都觉得十足的像,她实在太喜欢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手中却还握着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木偶,用比烛光还亮的眼神看着谢景瑜,“谢谢殿下。”她还以为生辰就这样被遗忘了呢。
谢景瑜只看着她,嘴角缀着温柔的笑意。
&—zwnj;直到不知何处的钟声响了三下,外头的鞭炮像是同时约好了似地,此起彼伏的响起,在深夜里经久不息,还伴随着烟花绽放在夜空之中,将整个夜空炫亮如白昼。
“殿下,是新的&—zwnj;年了呢。”陈青瓷站在门边,瞧着外头绚烂的烟花,侧头看向身旁之人。她心中有很多话还未曾告诉谢景瑜,可是在这个时候,那些话仿佛都不重要了。新的&—zwnj;年就在这烟花爆竹的相伴中来临。时间仿佛从不会回头,从前,她身侧之人从前是父母,兄弟姊妹;而如今,则是谢景瑜,与她共同迎接,她降临在这世界之上的第十五个年月。
从此以后若能够永远的在每&—zwnj;年的此时此刻,与身侧之人同迎新年,该有多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我想了下进度,发现还有好长,可能笔力还是不够,不过希望这个故事能够好好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