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要走。”陈青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哗啦一回,将自个儿的衣物打包好,便去寻她师父。
“师父,师父。”
她猛地拍着老黄的房门。
“一大早上是有鬼在撵你不曾?”老黄骂骂咧咧的看了门,看见小徒弟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才哑了声,侧身让她进屋。
“你昨夜做贼去了?”老黄狐疑道。
却又见她把行李收拾好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师父,咱们走吧,大早上的刚好上路。”陈青微焦急的很。
“这也太早了些,我还没有同曾将军辞行,怎么能走?”老黄摸着胡子摇了摇头,觉着这样离开实在不妥。
陈青微咬咬牙,“师父,那我先走一步,我在城门等您。”
陈青微抓起行囊,给她师父行过礼,又想起一事,“若是曾小将军问起我,师父你就说没见过我。”
留下这话,她又风风火火的跑出了房门,往两旁一扫,没见着别人的身影,便飞快地离开了别苑。
她越想越觉着古怪,心里头也乱得像是一团麻线,本来还有许多话要同曾贺朝坦白,此刻也全都顾不上了,只想跑走。
她跑出了两里地,方才停下来靠着树喘口气,吹了个口哨,盘旋在半空的阿莎俯冲,最后停在了她的肩头。
“阿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她顺着阿莎的羽毛,欲哭无泪。
不过她也没停留多久,心虚得很,歇过一口气,又极快的朝城外去。
老黄不知道小徒弟这是怎么了,不过昨日圣人既然让小徒弟赶紧离开京城,倒真的越早走约好,他坐在屋中想过一回,起身将自己的东西归置了一回,便前去曾琼楼暂住的主院辞行。
曾琼楼很是意外,“黄先生这就要走?”
黄先生点点头,“已经在京中待了许多日子,鄙人门中还有诸多事宜要等着回去处理。”他扯出一个借口来。
曾琼楼却是开口挽留,“过两日,我也会率大军回滇南,黄先生不如同我一起离京?”
老黄记挂着逆徒,又推辞过一回,曾琼楼知他们江湖中人说话做事和军中不同,倒也不好再劝,“那让我好生为你饯行才是。”
老黄爽朗一笑,抱拳谢过,“曾将军不必客气,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日后若有事,将军吩咐一声便是。”
曾琼楼见状,知是留不下他了,起身说要送他到别苑门口,走着走着,才觉着有些不对,这回来,老黄只带了东哥儿一个小徒弟前来,怎么东哥儿没随着老黄一起离开。
“东哥儿不同先生一起走吗?”
老黄摇摇头,“我那个徒弟啊,哪儿是闲的住的,这不,早我一步已经走了,还望将军莫怪罪。”
待到别苑门口,老黄请他留步,“将军留步。”他骑上马,匆匆去追赶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