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先生苦笑道:“要是他问,那就好了。”又叹了叹:“老夫自己虚度五十载光阴,也从未指望他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去光宗耀祖。可是他性子刚烈耿直,一旦认准了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天下眼看着就要乱了,可刚则易折,如何能在这夹缝中求存?”
骆先生也叹了叹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若天下人都能像你一样,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能平安富贵就好啦。”又恨恨地道:“就怕有些父母作恶起来,比老虎都毒。”
……
两人在商谈的一些事情,暂且不表。
玉林带着夏乔,进了后花园。以往多是和庙里的和尚打交道,现在第一次单独陪着一个女孩,玉林倒是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反倒是夏乔先开口问道:“你叫玉林?”
玉林点了点头,并未回话。
“你的腿怎么了?”夏乔又问道。
玉林又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不对,又摇了摇头,好像还不对,又点了点头……不管点头还是摇头,都是答非所问,憋了片刻,玉林终于开口:“腿受了点伤。”,低头又看到自己拄的两根木拐,怕夏乔误会自己残疾,又赶紧补充道:“不过是点轻伤,过几天就能正常行走了。”
只见夏乔噗嗤一笑。这一声笑,仿佛春风化冻,两人之间亲近了不少。
玉林问道:“这骆先生很有名?”夏乔去惊讶回道:“你不是先生的客人吗?你居然不知道他?”玉林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只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暂时寄居此处,很快就会离去。”
玉林正等着夏乔问其何时离去,却听到起夏乔道:“先生乃我们大唐‘四杰’之首,七岁既作《咏鹅》,传颂天下,妇孺皆知。”见玉林好像并不知道此诗,便咏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玉林拍手赞道:“曲项传神,白毛红掌,绿水清波,相互映衬,怡然自得。”
……
两人就在后花园里行行停停,边走边聊。仿佛时间过得很快,待夏老先生喊夏乔辞别,玉林心内生出一份不舍:今晚若能解穴逃离,不知今后有无缘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