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愣怔住了,他拿起桌面上的餐巾纸擦拭掉莫凉唇上艳红色彩。
没错,确实是肿了。
这下汪泽按住莫凉下颌的指尖都多了几分力,莫凉秒懂,立马挽救道:“我被蚊子咬了,才化妆遮掩的,现在蚊虫越来越多了,烦人得很。”
汪泽明显不信,他的视线死死锁在莫凉唇上,借着莫凉就坐在他腿上的优势,干脆将人抱起往洗漱间走去。
莫凉顿了一下,紧张着问:“你要干什么?”
汪泽沉声说:“卸妆。”
汪泽心烦意乱着,心里草木皆兵,他觉得和蚊子咬了的说辞比起来,那更像是深吻出来地痕迹。
他倒要看看,卸干净的莫凉,身上还有没有其余痕迹。
可扪心自问,如果事情跟他想的一般无二,那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又放不下莫凉,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拐跑了。如果可以,他好想把莫凉困在自己身边,任谁也看不到,谁也无法惦记她。
莫凉小心打量了下汪泽的神色,如果卸妆连带脖子处的粉底也洗掉,那他脖子上小草莓就掩盖不住了,到时候还不是百口莫辩。
想到这里,莫凉暗自酝酿泪意,坚决不肯卸妆:“我好不容易化好的,我才不卸,你要朝我撒气的话不如早点走。”
莫凉眼尾泛起红晕,我见犹怜地缩在偌大的洗漱台镜面前,闹着脾气不愿妥协,直接撇过脑袋不看汪泽。
如今二人身份倒置,原先死缠烂打的人不爱了,厌恶地反过来追逐,在气焰上汪泽就被压了一筹。
见莫凉眼里泪水打转,下一秒就要落下的样子,汪泽无法继续强求,将猜测全部放回肚子里。
“算了,你不想卸就不卸了,别哭了。”
“嗯。”莫凉闷哼几声,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你不能欺负我的。”
“下次别让陌生人进门,我都听阿姨说过了,宋路青给你做饭了。”汪泽仍是不太放心,他抽出一旁的棉柔巾,轻轻递给莫凉,声音放软了些:“他别有用心,我们既然要复婚,就别见他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诋毁情敌,互相都在明里暗里要求自己不要见对方。
类似的话语莫凉已经听了太多遍了,似乎他们总会觉得重复有用。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莫凉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
将棉柔巾拿着手里,莫凉也不应和。
汪泽眸里的光渐灭,心里清楚宋路青总归是在莫凉留下印记,让她无法同以往那般答应自己任何要求。
汪泽扫过镜面里透着几分狼狈的自己,从背后圈住莫凉,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片刻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