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信没忍住瞪她一眼,她这才老实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
“是不是有陌生人来找过你了?”
“什么陌生人?”
风茗努力装傻。她深沉的眼睛颜色在此刻助力良多,任凭颜怀信如何努力观察,他能看见的只有两片邃如深渊的墨黑。
“隐瞒对你没有好处,”他只能这样说,“而且你会害死我。”
风茗一直自在的脸色倏然凝滞。颜怀信以为她只会没心没肺地毫不在意,这番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随即想起来,她与她的师父失散,虽然性格依旧任性,但毕竟已尝过世间疾苦。他看她低下头,似乎已因他的无心之语彻底消沉下去,心间涌上夹杂了愧疚的惊喜。
“这阵法是不是真的有用?”
“是,”颜怀信看她动摇,向她做出保证,“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能知道你对我说的事。”
风茗点点头,犹豫着试探地问:“你有没有一个朋友,姓白,是个侍郎?”
颜怀信愣了一下,沉思良久后问她:“白晏清?”
“嗯嗯。”
风茗点点头,松了好大一口气。颜怀信看她如释重负的表情,只有艰涩至极地苦笑。
“你们认识?”他问。
“嗯,”风茗回答,“他没有和你说吗?”
“景寒霄也没有告诉我他救了你,”颜怀信合合眼,轻巧地隐瞒过去,“比起你,我们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
风茗相信了,不再纠结,看他的疲惫更深一层,不禁又劝了一句:“你还不休息吗?”
“睡不着。”
心绪实在混乱难平,颜怀信撑着不闭上眼,侧过身面对着她躺着。他看看她裹满绷带的右手,问:“还痛不痛?”
风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摇了摇头。
“已经好多了。”
“你有没有把她们怎么样?”
“我差点杀了她,”风茗说着,有些后怕地低下头去,“幸好颜诗芸在,把我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