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争辩道:“若是那豪族假借租佃之名,再行侵吞之实,阴养死士,蓄奴募兵,郡府这政令不仍是一纸虚文吗?”
“好,还会抢答了。你说的当然对,所有的金融实践都需要强大的背后支持。”
面对刘磐的攻击,他不恼不怒,接着说出了另外两条重要的政令。
“一是每年核准豪族奴隶附庸名单。非郡府同意,永不加丁。至于现有的私兵部曲和家奴佃户,本人愿意离开的,可以向郡府借款赎身,郡府会分给农具和公屋,助其自足。想要留下的,世家豪族必须按月发放俸米钱粮,数额要报送郡府备案,以备年末核查。
二是彻底拆除郡内坞堡,一个不留。同时郡兵招兵,在扩大军屯的同时守护各家田庄安全。各家豪族但有保留坞堡者,以谋反论处。”
说完,他合上最后一卷竹简,得意的问刘磐:“懂了吗?”
刘磐一时语塞。他不是佩服,而是根本没听懂刘贤的这一套机制。
“伯礼贤弟,愚兄还是不懂,这世家豪族就这么听话?任凭你指点江山,他们甘愿俯首听命?”
这次换刘贤哈哈大笑。他举起茶杯道“此所谓有赖于伯父庇佑。有子璋兄这两万人马坐镇,这些地头蛇谁敢放肆?”
“原来你还真不是阿谀奉承!哈哈!”刘琦尴尬一笑,接着说道:“可是愚兄我尚且是板上鱼肉,何以保护贤弟?”
刘贤笑道:“你?快别闹了,堂堂刘景升之子刘贤,大军在手,说自己是鱼肉?那你说说,刀在谁手啊?”
“就是你常说的,我那有眼无珠的老父亲啊。”刘琦终于不笑了。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刘贤,似是坦诚,又像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