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弟,我不是说了,不要用刑!”士徽站在门口说道。
士匡赶紧放下铁钉。“三哥,不用刑,我问不出来啊……都停了!没听三哥说嘛!都停了!”
士徽瞥了一眼邢道荣,没有好气的转身出门。
士徽跟上前道:“伯礼毕竟是我的外甥,就算是被大哥利用,伤害了父亲,最多也就是逐出交趾罢了,不必用此重刑。”
“三哥,慈不掌兵!”士匡急切道:“你如今讲起了骨肉亲情,可是大哥他们呢?他们昨日弑父,明日就会杀弟!你留他们一命,他们会留你吗?!”
士徽皱了皱眉。“弑父……你查实了吗?父亲真的是遇刺?”
士匡道:“千真万确!那丹炉就在库房中,三个不信自己去看。硝石粉比往日多了一倍,除了人力作祟,绝不可能是天灾!”
“大哥……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士徽仰天长叹。“就算你做了交州之主,只要利于郡国家族,我岂会不服于你?为何要指示他人行刺父亲?”
“利于郡国?三哥,你忘了苑谈吗?大哥手下那些儒生,哪一个不是卖地求荣的人?大哥当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出交州,去做朝廷的中郎将!”士匡愤愤不平。
士徽想起苑谈。那一日,在苑府,他本无意shā • rén,但是不知为何,当他们要搜到后院时,苑谈像发了疯一样扑向自己,还是士匡眼疾手快,将苑谈一刀砍翻,才引起了更大的杀戮。
“如果苑谈的背后真的是朝廷,恐怕罪不至死。士家世受汉禄,只怕……”他有些动摇。
士匡进言道:“三哥,你醒醒,这世道哪还有朝廷?你说的大汉,从董卓进雒阳那天就亡了!交州人要自己守卫交州,更要自己掌握交州!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苍天乃死……”
“你住口!”士徽喝道。“我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再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我士家男儿不做袁公路!”
士匡仍不罢休:“三哥不做袁公路,可是交州,为何不能再作回南越国?”
秦末,南海郡尉赵佗乘秦亡之际,封关绝道,兼并岭南的桂林郡、象郡。汉高祖三年,公元前204年,赵佗正式建立南越国,定都番禺。汉高祖十一年,南越国成为汉朝的藩属国。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秋,汉武帝刘彻发兵灭亡南越国,让交州诸郡重回大汉版图。
而如今,士匡的建议,竟然是趁着中原大乱,让交州再次dú • lì,由士徽扮演当代赵佗的角色,将交州建立为脱离大汉朝廷的dú • lì王国!
“匡弟,你说的这些太高,太远了,我听不懂。”士徽拒绝道。“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何要伤害父亲,为何不能给交州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