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秉宣读了对士徽的惩罚:
遣三子士徽为使,前往许昌朝拜天子,之后除苍梧郡太守。
“父亲,这?”士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尚需历练。下去吧,养好伤再走。”
老士燮送走了自己最后一个儿子。
他一声长叹,感慨自己这一生从偏远的交州,到繁华的帝都,最后回到故乡,辗转几十年,挣下了这份家业,而五个儿子年过不惑,却如同笼中鸟一般孱弱不堪。不管遗命上写着谁的名字,他都不能担负起交州百万民众的生死安危。
不过士家子弟倒也有不是笼中鸟的。
程秉传令下去,侍卫将士匡带到面前。
“伯父,多的不用问了,士匡服输。”士匡嘴上说着认罪,但是没有磕头。
“新越国……士匡,你犯了谋逆大罪。论汉律家法,老夫救不了你。”士燮惆怅道。
“败军之将,不敢求活。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士匡进门后第一次叩头。“请府君念在兄弟之情,留老父一命。”
他们二人已不再以叔侄相称,亲情已断,剩下的只有国法。
可汉律昭昭,岂容得下分裂华夏的国之罪人?
“士家人不做千古罪人,士家人也不杀士家人。”老士燮闭上了眼睛,挥手让人带下家族叛徒。
他们没有让程秉公布对士匡的惩罚。
当夜士壹知道儿子事败,没有急着同归于尽,而是率兵夜逃。如今二弟掌握重兵于外,儿子纵然身陷囹圄,老士燮投鼠忌器,杀不能杀,放不能放。
这场巨变,不仅仅是对儿子们的考验,也是上天对他的考验。自己已经七十了,一招不慎,不仅晚节不保,他们几个老兄弟要是学着小辈闹起来,可就不是几百人的缠斗那么简单了。
正在此时,程秉禀报:“府君,门外刘家大少爷求见。”
“这个小崽子,此时过来添乱?”老士燮嘴上嫌弃着,可还是露出了一抹浅笑。
“他说,来为府君分忧。”程秉道。
“让他进来。”
士燮心想,看看这小子除了“秘密立储”,还能给自己想出什么新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