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张肉饼正是她亲手烙制的,金府的下人都在忙活着老金旋的旧病复发,没人顾得上刘德饿不饿。
“够吃,都睡着了。长一回记性就好了。”刘贤说着自己小时候最常听到的话。
那时候自己也和刘德一样淘气,每次闯祸以后,母亲便将他关在屋中反省,任由他在房中哭闹,可是一觉醒来,他又总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身上盖着被褥。而母亲对此的评价,便总是那句:“长一回记性就好了。”
“公子,准备好了。”刘敏在门外提醒,身后南鹰骑整肃待发。
今天老金旋在书房犯病,整个郡府的人现在都围的团团转。他搞定了淘气的弟弟,现在要代表零陵的父亲,去探视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大哥,老战友。
白天还红光满面的见客,怎么没一会就犯病了?
刘贤的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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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志和医师在里面,连我和妹妹也进不去。”
卧房外,金禕愁容满面。
不远处从礼宾府赶来的留忠面色惨淡,宽慰着怀中啜泣不止的女子。那是明日的新娘,金禕的妹妹金毓。
今夜新娘本不该抛头露面,但是父亲突发疾病,让这个孝顺的女孩顾不得什么规矩。
刘贤宽慰着金禕,说些老太守洪福齐天之类的话。他确实也希望金旋能够健康,毕竟自打进了郡府,自己还没有机会和老太守当面说上几句。
月牙高高悬挂在夜空,静静的俯瞰着武陵郡府中悲伤的男女。下人们往来清洗着被宾客踩脏的台阶,毛刷沙沙作响,像是人在哭泣。
除了墙上张贴的绸带绢花,老金旋的病,让整个郡府看不出任何大婚前的喜庆。
“金公子,老使君的病情何如?”刘先匆匆赶来,关心询问着病情。
蔡瑁是罪魁祸首,本该在此赔罪。但是他担心自己的跋扈落人口实,反倒躲了起来,让副使刘先代替自己前来接受责难。
“不劳先生和蔡伯父挂念。”金祎知道父亲病发时正与蔡瑁密谈,心中早已将襄阳人当做祸根。
一旁的医师悄悄行至金禕身旁,耳语几句,金禕神色陡然紧张起来,转身进了父亲卧房。
“说是无碍,但看来也是凶多吉少。”刘先望着金禕的背影叹道。
“有这样孝顺的子女,金伯父就算真有意外,也能心满意足了。”刘贤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金禕兄妹对父亲的感情令他感动,他不自觉说出心中所想。
还有留忠,那个老实能干的新女婿,也将是兄妹今后的一大助力。
“对了,先生是不是带来了一个外甥?”刘贤见到刘先,想起弟弟口中提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