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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刘贤和金毓、留忠等候着金祎。
他不知道,老金旋到底要跟儿子交代什么。毕竟医师已经说了,自己带来的羚羊角确实有效,假以时日,老金旋可能还能dú • lì起身。
金毓有些疲惫,被留忠扶着坐到走廊边闭目养神。留忠则走到门边,和刘贤并肩而立。
刘贤想起刚刚在屋中,留忠对于金氏兄妹的暴怒似乎多有阻拦。
“留兄,刚刚巩志所为,你怎么看?”刘贤主动发话,与腼腆的新郎官攀谈起来。
“小人行径。”留忠回答的干净利落。“可是他是使君信任的小人。”
“那你是说金伯父亲信奸佞,是个昏君庸主?”刘贤问道。
留忠自知失言,连忙摇头:“小人若是能轻易分辨了,哪里还是小人。小人虚伪,可小人也多是能吏。小人在人主面前为忠臣良吏,实则包藏祸心,私己而肥。人主任之,是重其才,信之则纵其恶。人主,有时亦难分辨。”
刘贤边听边点头:“留兄一番真知灼见,令人茅塞顿开。只不过听德祎提起,留兄少年习武,投身军旅,一直便在这武陵为将,如何对小人与忠臣之辨有如此深的体悟?”
留忠没想到刘贤突然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正要解释,只听金毓开口:“小人君子乃是人性之别,人之天性,皆可分辨,何须读书人才懂?世兄不知,我夫君虽然一直在武陵从军,但是之前在那裨将谭雄手下,而那谭雄是巩志走狗,自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专宠阿谀奉承之辈,对夫君这般忠厚老实之人是百般排挤。”
还没成亲,金毓已经用夫君称呼留忠,对这段婚事的态度也是不言自明。
“只是后来夫君与父亲相认,又指婚于我,那谭雄竟然不顾曾经主将身份,对夫君极尽阿谀巴结之能事。此等小人,如何看不出他!”
谭雄是巩志手下,刘贤心想,看来这位郡丞的手已经伸到军中,其志不小啊。
刘贤追问:“既然如此,留兄何不就此将那谭雄收入羽下,省得他与巩志朋比为奸?”
留忠正色道:“君子不党。留忠虽然不敢自比君子,可是一心奉公,从未敢生结党营私之心,何来收入羽下一说?”
金毓叹了声气道:“夫君与兄长都是这幅脾气,自己坚守正道,却拦不住那小人争权夺利。我也曾劝兄长施恩于下,若那巩志手下无人,也掀不起身份风浪。可奈何兄长也是这句‘君子不党’,眼睁睁看着巩志做大。”
刘贤好奇,这巩志在武陵到底有多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