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儿看我美艳,酒席上便频频逼我饮酒,之后趁着酒兴,便要了我……”<>
“酒后乱性?”潘浚紧追不舍。“那你说,当时是谁人设下的酒宴,又是谁,命你于那酒席上跳舞助兴?”<>
汤夫人彻底被问破防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记不清了。我一个风尘女子,身不由己,无非是权贵手中玩物。”<>
潘浚道:“刚才还说事事都记得,难道连与使君初次相见都记不清?”<>
汤夫人手足无措,索性大哭着撒泼起来。<>
“没天理啊,你们就是想要为那忤逆子开脱,连这些陈年旧事都拿出来欺辱于我,这世道待女子何其不公!”<>
撒气泼来的女人最强势,同时也说明她们心中最怯懦。<>
刘贤心说,自己带上潘浚,算是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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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潘浚还问了何事?”<>
蔡瑁听着文聘的复述,手中掰着新下的秋橘,一片片送入口中。<>
“后面也问了汤氏与金公子……金祎的交往、结识经历,以及小产的经历。”<>
“小产?”蔡瑁眉毛一挑。<>
文聘道:“正是。根据医馆供述,汤夫人在建安八年春曾小产,其后就再也不能生育。”<>
蔡瑁问:“那汤氏如何回应?”<>
文聘道:“她只是哭闹,实在逃不过,就推说公署底档上都有记载。”<>
“公署……”蔡瑁微微颔首,似乎已经知道了始末。<>
“行了,文将军你多费心,再跟他们查两日,回到襄阳,我助你官复原职。”<>
原来文聘是因为在军中犯了错,被刘表贬职。此时对蔡瑁唯唯诺诺,正是期望权臣蔡瑁能助他官复原职。<>
“大人,末将有一事不明。”文聘问道。<>
蔡瑁道:“文将军请讲。”<>
文聘问:“大人的意思,到底是希望刘贤查出来真凶,还是不希望刘贤查出来真凶?”<>
蔡瑁不动声色,反问道:“文将军也相信,那金祎不是弑父的凶手?”<>
文聘一惊,连忙否认。<>
“无妨。你我置身事外,不必如此。至于我的意思嘛……”蔡瑁道:“文将军,你看我荆州水文交汇却极少爆发水患,你知道这是为何?因为我们也许会引导水势,但绝不冒然更改水道。顺势而为,方能不败。”<>
“顺势而为,方能不败。”文聘揣摩着蔡瑁的意思,连声说记下了,然后起身告退。<>
“巩大人。”蔡瑁一声呼唤,藏在屏风后的巩志爬着跪到蔡瑁面前。<>
蔡瑁道:“说说吧。这汤氏……不单纯是收了钱财吧。”<>
巩志还想解释,可是想了一会,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不停磕头如捣蒜,冲着蔡瑁求道:<>
“蔡大人明鉴,老使君真不是我杀的!就是借小人八个胆子,也不敢擅杀长官啊。”<>
他承认不是自己杀了金旋,却没有承认蔡瑁关于汤夫人的猜测。<>
这就是官场老油条,只承认对自己有利的,至于对自己不利的,他不会否认,更不会承认,只会不提。<>
蔡瑁吃完最后一瓣橘子,起身拍拍衣摆,走到跪着的巩志身旁。<>
他站起来的肩膀和对方跪着的肩膀差不多高,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在对方心里如高山一样的威慑。<>
蔡瑁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着巩志的肩膀。“巩大人,这一切难为你了,你不容易啊。”<>
这句话看似没来由,实则正正说中巩志心坎。当了多年小人的巩志,此刻在蔡瑁面前,竟然流出了真诚的眼泪。<>
“蔡大人,我实在是……”<>
蔡瑁却拦住了他:“哎,我没问的事,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
小巨人拍了拍巩志的肩膀,似宽慰,又似鼓励。<>
天色已晚,蔡瑁往卧房方向走去,临了,他突然回头对巩志说道:“对了,巩大人,你知道秦相吕不韦当年败在何处?”<>
“吕不韦?”<>
巩志被问得有些懵,对着蔡瑁的背影痴痴摇头。<>
蔡瑁笑道:“他不够狠。接嬴政回咸阳的路上,他就该杀了赵姬。”<>
“杀了赵姬……”巩志被蔡瑁吓得瘫坐在地上。<>
至此,他才知道自己投靠的这个新主子,到底是如何凶狠的一名角色。<>
<>三国贤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