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于瑞福是不是也是装傻?”
“不,丫是真傻。”
赵平生又被逗笑了,笑着咳了几声。
陈飞听了赶紧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过保温杯给他递到嘴边,又想起医生说的话,脸上的笑意忽而消散。然而仅仅是他片刻间的情绪低落,也被赵平生察觉到了,接过杯子,望着那双微光渐弱的眼,轻问:“怎么了你?突然又消沉了。”
“没,就是乏了。”陈飞翻身躺下,背朝对方掩饰忧虑,“你也快点睡吧,医生说你这病就是累出来的,得多——”
电话响了。
“睡了么?”付立新那动静跟打了鸡血似的。
陈飞那句“你大爷,我睡了鬼接电话啊?”在嘴边绕了三绕,决定还是别诅咒自己:“有什么事儿,说。”
“董何诚撂了,确实是他给董鑫鑫弄走的。”
陈飞忽悠一下坐起的动静让赵平生也倾过身,凝神屏息听他讲电话。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什么,但从陈飞的回应中,他听出死者失踪的缘由是摸清了。
接完付立新的电话,陈飞决定连夜去镇上跟着一起审董何诚。其实让付立新审就行,这哥们干活和赵平生一样稳重,是一听于瑞福也要跟审讯,他觉着自己还是得在场,别回头那shǎ • bī急着结案再弄出个冤假错案来。
出门之前先上趟厕所,出来看赵平生穿戴整齐跟屋里戳着,陈飞顿时拧起眉头:“你要干嘛呀?”
赵平生眼巴巴的:“我跟你一起去。”
“歇了吧啊,也不怕扔审讯室里头。”
“我没事儿了,真的,你看我今天一天都没烧。”
瞅他那一副跟医院里憋得快长毛的德行,陈飞暗骂了一句“贱骨头”,没好气儿道:“下去你跟楼里等着,我去把车开到通道上,外头有风,别回头再给你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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