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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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大地的南部地界出了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祸害江岸百姓数年的蛟龙被人屠杀了,听闻妖龙被剖腹,连龙丹都被取走了。
人人都道是个少女干的。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妖龙祸害多年,害的民不聊生,终于有人铲除这妖邪!”
很快,那个屠龙少女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被妖怪传的凶神恶煞。
猪妖哼唧两声:“那蛟龙成妖都好几百年了,也没见几个仙门能收拾得了它。”
花妖嘤嘤:“去年我去江边洗澡还见过它,漆身龙鳞刀枪不入。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这般厉害,啧啧,还好我只好妖。”
树精不屑:“屁嘞!就你还好妖,母猪都能上树!不过话说回来,那蛟龙在东海是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娘来着……啊!”
它的话未说完,被刚刚内涵到的猪妖狠狠得拱了两下。
少女面无表情地从树下经过,听到猪妖哼唧没完嘴里各种爆粗口,她不耐烦地搔了搔耳朵,然后进了城。
入夜,莽也城内。
一只黑曜色的白夜鸟从城外飞来,落到枝杈上,正用鸟喙搔挠自己柔顺的羽毛。枝杈摇晃,它忽然嗅到空气中隐约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循着气息而去,落到一家客栈的窗户前。
屋内的少女扬起脂玉般细滑的脖颈,正凝眉为自己上药。
白夜鸟瞧着这人有点眼熟,探着脑袋凑近看清少女的样貌,惊得咋呼一声跳向桌案。
“南茗?你是南茗?!”
少女上药的动作一顿,随意向案桌一瞥,看到一只圆圆团团的白夜鸟噗通着翅膀惊叫着。
“你认识我?”她扬眉,继续自己的事情。
白夜鸟这才看见她左肩膀上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伤痕显然是什么动物的爪印,血肉模糊间冒着乌黑的妖气。
它团小的身子一缩紧,嘶,看着都疼。
“我十年前曾在南安峰修炼,有一次我想上山偷吃玉露被你抓住揍了一顿。那时候你还小呢,玉娃娃一个,奶声奶气地把我从南安峰上扔了下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好看!”
南茗歪头想了想,这的确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情,接着摇摇头说自己不记得。
白夜鸟自从被南茗从南安峰山丢下,便在南安峰山下修炼,虽然她不在山上,但南茗的“丰功伟绩”可是闻名于南安峰,她可没少听说。
她好不容易碰见南茗激动地不得了,在她面前兴奋得跳来跳去:“你怎么下山了?我记得只要下山,从来都是你师兄去,你师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允你下山的。”
南茗丢出两个字:“历劫。”
她指尖凝出一点紫光,顺着伤口按进去。
“嘶——”太疼了,她抽气一声,发现伤口依旧是不见愈合,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索性穿好衣裳。
没想到那妖龙临死前给她来了一爪。
白夜鸟担忧问她:“这是怎么伤的?”
南茗摇摇头:“不想告诉你。”
她整理好自己床榻刚要躺下,白夜鸟又急忙跳上她的枕头。
“喂喂,你听说了没?”
“什么?”
“就是前几日那个震撼四方的屠龙事件。”
南茗哦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糯糯得,“听说了,听说了。”她下意识地闻了闻指尖残留的血腥味,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真是够臭的,害的她洗了好几天的澡才把一身龙血洗干净。
白夜鸟默不吭声,南茗挑眉:“你害怕了?”
“能不害怕嘛!你想想啊,那蛟龙怎么说都有好几百年的修为,一个姑娘就能把它干掉,像我这样连人形都没修成的小妖怪可不得被她折磨死。”
南茗黑着脸,她有这么残忍嗜血嘛,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需要为自己辩驳一下:“那蛟龙祸害一方,干尽了坏事,你要是不做恶也不会有修士能盯上你的。”
白夜鸟同意地点点头:“这倒也是,我可是从来不做坏事的好鸟。”
南茗托腮问它:“你知道这座城的名字叫什么吗?”
白夜鸟答:“莽也城啊。你不知道这里吗?”
莽也?这名字有点耳熟。她疑惑:这城既然有名字为何不见在城门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