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绝情呀,你还有没有心呀!”围观的老大娘一边愤怒道,一边拉扯着田雁站起来:“地上凉,快起来。姑娘别哭了,为了求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人,不值得!”
围观的人也跟着起哄,对着夏鱼指指点点。
田雁怯怯地看了一眼夏鱼,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站起来。
“我冷血无情?”夏鱼嗤笑一声,“大娘,您说这话可真有意思。”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老大娘硬是拽起田雁,不让她跪在地上。
夏鱼冷眼瞥着垂头抽噎的田雁,道:“我不收她当学徒就是无情了?从我走出来到现在,她只告诉我她姓甚名谁,然后就哭着求着让我留下她。”
“我又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骗子,为何要留下她?”
夏鱼继而望向老大娘,毫不客气问道:“大娘,敢问有人突然跪在你家门口,二话不说只求着你收留,你敢把人留下吗?”
“这、我......”老大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拉着田雁的手也不觉得松开了。
田雁手腕上一空,察觉到老大娘的态度开始摇摆不定,急忙带着哭腔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城西问问。夏老板,你也是城西出来了,相信你肯定对那块也熟悉,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的。”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对对,我记得夏老板最开始就是在城西做生意的。都是竞争对手,她咋能不知道田家食肆呢。”
“这么看来,她就是故意不想收田姑娘啊。”
各种猜测纷纷袭来,洪小亮听得气得满脸涨红:“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
但是看热闹的人才不信这话呢。
夏鱼愈发厌烦这个话中带话的小姑娘了,明明和白小妹差不多大的年纪,却一点也不招人稀罕。
“田姑娘,请你记住,不是谁都有空闲去打听别人的家长里短,把你的小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比求我更好使。”
“况且,先不说我不认识你,就算我真的认识你,知道你的底细,我也不会收你为学徒的。”
“为什么?”田雁红着眼问道。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夏鱼呵呵一笑,打量了她一番:
“第一,有余酒楼门前这么大的空场,你随便跪哪不好,非得跪在正门口耽误我做生意。你不就是为了引人围观,帮自己说话,逼我收留你吗?”
“第二,谁家拜师空手而来,连个表示都没有,你这不是想白瓢吗?自始至终,你都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态度,让我收留你,然后呢?等你学会了我手艺拍拍屁股就走了?”
夏鱼的话说得很直白,一点也不给田雁留情面。
在场围观的人也幡然醒悟,捂着嘴低声私语,对着田雁指指点点起来。
拉扯田雁的老大娘不知何时又躲进了人群,只留她一人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没有,我只是太心急,考虑不周全。”
夏鱼眼中闪过一抹讥笑:“田姑娘,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考虑不周全你拜个什么师,当个什么学徒?要真是想学点东西,我劝你还是回家多准备准备吧。”
她每句话、每个字,都把田雁的小心思戳了个透。
围观的人也明白了,田雁这是想做无本的买卖,把他们当枪使呢。
霎时间,人群中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没看出来啊,这小姑娘这么小,就这么有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