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与师傅熟识，他又为何半点也未曾在她面前提起？
偏偏是夹在这《九章典要》之中，难不成竟是与陈法事宜有关？
善玉知道自己现下应该将这些书函收拾好，而后将那书册重新放回去，当做从未知晓此事，可她却久久没有动作，她一直以为师傅是独善其身不问世事的，可就眼前这些书信的数量来看，只怕她虽身在书院，却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可若她当真有出世之心，又何必避人耳目万般掩饰呢？
待到傅凭回到书房，善玉已经收拾好情绪，端正地坐在凳子上，见到她来忙起身行了一礼。
许久不见，傅凭只为问询她是否适应朝中生活，可有遇到什么难处或有什么不解之惑。善玉眼下最大的不解之惑就是--
可她不能说出口，此事事关重大，她不过小小一个六品编修，又如何有权过问呢？
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住处，凉欢见得她来，只奇道，“你可是又挨了批了，怎的脸色如此差。”
善玉望了他一眼，只抿着唇摇头。
凉欢几不可见地一皱眉，上前去拉她的手，“究竟出了何事？你这人啊从来藏不住心思，全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善玉望着他的脸，那双墨玉一样的眸子里盛满了殷切的关心，她却好似被灼得有些一瑟缩，只涩声道，“师傅教导我说，入朝为官这才是个开头，往后还有许多艰难的路要走，望我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就为了此事？凉欢狐疑地瞅了瞅她，伸出手捻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睛都红了还不肯说实话。
善玉垂眸，神色多有躲闪，可下巴被他抬着，只得窘迫地望向别处，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渐渐握紧了拳头。
凉欢略一思索，手指在她柔嫩的下巴上轻轻摩挲，墨玉样的眼眸忽的暗了一瞬，随即凑上前去惩罚性地啃了口她的下唇。
唔！
善玉被他猝不及防地一袭，顿时捂住那被疼得发麻的嘴唇，一脸委屈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要咬我？
凉欢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淡淡开口道，“你方才对我撒谎了。”
难不成他还有读心的能力吗？善玉瞬间软了下来，只叹息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