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转瞬即逝,接着恢复陷入深潭般的黑,伸手揪住赵明靳衣领,瞳孔阴沉恐怖,逼问:“她在哪儿?”
赵明靳不紧不慢地,抖了抖衣领,从内袋掏出一支烟,慢吞吞地笑了:
“你总不能指望我带个死人过来吧?”
傅屿川思维前所未有的空白,反应不及,他怀疑自己的耳朵,迟缓地重复:“什么?”
颈间被逐渐勒紧,赵明靳低头瞅着被对方死死攥住的领带,面部因为缺氧而泛红,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表情趋近狰狞,却不见怒意,反倒嗤嗤地笑:
“有这么惊讶?都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她出了车祸,车毁人亡,尸体也没找到。”
气势强烈的压迫感震慑逼近,仿佛不准他再多说一个字。赵明靳觉得喉咙几乎都要被掐碎,仍挣扎着亮出手机,给他看屏幕上的一则报道:
高架桥上发生连环车祸,致两车坠江。
时间在两月前,刚好是她失联的那一周。
这一刻,傅屿川脸上所有表情都消失,目光几近茫然。他的身体僵滞,耳边嗡嗡作响,四肢麻木,全身血液逆流。
赵明靳使力掰开脖颈上的束缚,眼神洋洋得意,胜利者的口吻:
“顺便告诉你,我也是O型血。”
傅屿川的瞳孔猛地一跳,瞬间明白其中的含义。赵明靳却笑了,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
“姓傅的,看清楚了。”
照片上,是简成鸿,年幼的简颂和傅屿川。在他们身后,是福利院所有的孩子,而他,站在简成鸿身旁,虚伪地微笑。
这是当年简成鸿办完收养手续,在福利院和所有人的合照。他一直珍藏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他要告诉所有人,他不应该是被舍弃的选择,他们要为此后悔一辈子。
他做到了。
傅屿川暴怒,失控猛地抬起手臂,拳头挥出去,却被人半空中攫住。顾景明用力拽住他,低吼:“Allen!!你冷静点!!!”
他的手紧握成拳,因激怒而颤抖,眼球布满血丝,眼神阴鸷地盯住对方片刻,突然猛地甩开手,一言不发地朝外面走。
全场宾客哗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步离开,上车,狠狠甩上车门。
室外温度极低,凛冽的寒气透过薄薄的挡风玻璃肆意侵袭,冷得直入骨髓。
他坐进车里,冷笑一声:这不可能。
赵明靳又在耍什么手段?
竟敢用这种巧合刺激他!他现在就得找到她,证明该死的赵明靳是一派胡言。
从别墅出来,傅屿川将跑车马力开到最高档,指针超出表盘最大限度,他浑然不觉,双手麻木地紧握方向盘,以极度疯狂的速度飙驶在深夜高架桥上。
车开到楼下,他两步下车,直接砸门,直到里面有灯光亮起,接着是一串混乱的脚步声。
门打开,经纪人顶着黑眼圈,身着睡衣,连连打着哈欠,见到傅屿川这副模样,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傅屿川的眼神令人惊寒:“简颂在哪儿?”
经纪人傻了眼:“傅先生,不是前几天才说了吗?我最近休假,简小姐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情。”
他却像是没听到,再度重复一遍:“简颂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