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泪滚烫,汇集在我掌心里,我摸到他颧骨突出来,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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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炒了白菜梗炒肉,做了紫菜蛋汤,热了晚饭剩下的鸡腿给他吃。
他坐在饭厅,狼吞虎咽。
他饿坏了,也累坏了,眼睛下两抹青,下巴尖削,他身上还穿着参加葬礼的那身西装,手掌上不知道是摔的还是怎么的,一条条血痕。
自始至终,他不曾说一句话。
他像是一只困兽,四面都是荆棘刀枪,他无路可逃。
我知道,他要不是支撑不下了,绝对不会来找我。
他是这样骄傲的人,不会容许自己像普通人一样软弱,即使四面楚歌,他也不会求饶。我拒绝过一次,他就不会再问。他只是来补充一□□力,舔舔伤口,然后又要一头扎进那险恶的舆论里,接受莫须有的指责,压抑自己的性格,忍住眼泪,然后,等到再也支撑不下的时候,才跑到我这里痛哭一场。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孩子。
原来他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来得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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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遥要出门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客房我收拾好了,你明天早上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