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不过眨眼,又翻脸不认人了。
她还没和他算上回,他在她身上下遗忘之术的账呢,现在如果没有发现他血中的秘密,说不定她就很有骨气地走了。
然而天神似乎总爱和她开玩笑,现在鄢列血中有帝药的气息,这就证明了他和帝药一定存在某种联系,他很可能接触过真正的帝药。
她必须弄清楚这内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若要探明这点,她就得想办法待在鄢列身边。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暗中调查他的经历,包括他身边接触过的人。
情急之下,她只能拿两人在地宫里发生的事做说辞了,可是没想到脱口而出,就变成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还没以身相许呢!”
话刚说出口,她的脸就青了,自己这是杂书和话本子看太多了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鄢列半个眼神也没给她,径自向前走了,仿佛在她身边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挽兮叹了口气,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追了上去。
不过话已出口,再收回来岂不是显得更加儿戏?
万不得已,为了面子,挽兮只能咬死这个说辞。
“你还没回答我呢。”
“不需要。”他冷淡道,便要运起修为加快脚步。
眼瞧着他就要跑了,挽兮急得汗都出来了,“以身相许不行,那朋友呢?怎么说咱们都算认识了吧?”
“朋友”二字传入耳中,似乎勾起了鄢列的什么记忆,他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山涧的微风拂动他银亮的长发,在黎明前的薄雾中,曾经有个姑娘站在摇摇晃晃的小船头,朝他用力挥手。
“鄢列!我打赌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等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朋友了!”
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眸是那么的明亮,即便他当时认定了两人不会再见,也仍不想打碎了她眼中的那份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