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赢只觉剑风凛凛,剑气激荡,摄人心魄,“达摩剑”被迫逆转,不禁心下惊赞,口中惊呼:“劈风剑法!蓄势而发!”
他曾两次败在阿龙劈风剑下,至今心有余悸。不曾想这个十bā • jiǔ岁的少年,居然在危急时刻,使出异曲同工之术,而且施展得恰到好处。惊骇之下,“达摩神掌”奋力拍出。
阿逢毫无惧色,侧身避过,一剑“风卷残云”,电光火石般袭来。
博赢双足力登,腾空而起,飞身出剑,凌厉奇袭。
阿逢纵身跃至半空,剑花急挽,巧妙破解。
博赢紧抓战机,不待阿逢着地,右足如电,往阿逢左腿飞踢。
阿逢向左微侧,神剑直点敌方足踝,快的无与伦比。
当此之时,二人打斗愈发惊险,当真是性命攸关。
博赢掌法陡变,招式逆转,“达摩掌”由第一重刚劲威猛之势,迅疾变换至第九重飘忽险恶之势,连下杀手。
阿逢仗着“劈风神功”轻灵缥缈,几次掌下逃生,早已大汗淋漓。陡见博赢“达摩神功”接踵而变,转至“达摩十八剑式”最后一招“三入地狱”。
“达摩剑”虚招迭起,“达摩掌”迅猛狂劈,顷刻之间,又是“达摩剑”连环急转,直刺前心,三招并一式,一气哈成,威力无穷。
那一刻,阿逢被博赢步步紧逼,飞身后退,正在无可奈何之时,忽闻耳畔传来天籁之音,正是母亲吹奏的《风行草长》。那笛声,如风吹青柳,如风荡轻舟,如风扶碧草,如风解春愁。
阿逢心思灵巧,即刻明了笛意,瞬间矮下身形,俯下身去,避开博赢的夺命狂袭。
陡然之间,就听一声暴喝,趁博赢
施展“三入地狱”第三式,瞬间旋纵,飞至博赢身后,全速出击,一招“风行草长”,运剑如风,剑气如虹,一起哈成。
博赢正在全神进攻,耳畔忽传玉笛之声,只觉勾魂摄魄,扣人心弦。刹那间,千思万绪,展现眼前。
飘飞在眼前的人儿是谁?分明是青荷,眉如画,眸如星,面如月,唇如樱,如在水中游,无限娇羞,欲语还羞:“阿赢,听出这首曲子了么?《隰有荷华》,这可是你当年你倾力所做。我喜欢你那般抱着我,弹奏吟哦,对月长歌,飘逸洒脱。”
博赢心中一惊,猛一抬头,哪里是青荷,分明是阿逢!横眉立目,长剑狂袭!只是,顷刻之间,画面斗转星移,阿逢那飞扑的身影,陡然又变回心爱的可人儿!
一瞬间,她便涌身上前抢过长剑抛掷于地,紧紧抱住他:“阿赢,我不要刀光剑影,不要恩怨情仇。我只想牵着你的手,扬帆荡舟。舟内繁花似锦,舟外绿草如茵。舟上蓝天白云,舟下碧波万顷。我只想要你亲吻,你的吻,赛过春风十里,赛过云海千波,让我颠倒神魂。”
哪料到,他真是失心疯,居然狠心一掌将她拍倒于地:“红颜祸水,速速后退,不要坏了我的大计。”
刹那之间,她血流如注,面如白纸,气息全无。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死了,连同自己,也已经跟着死去。
不,她还活着,她翻身跃起,抱住他,甜甜一笑:“阿赢!我舍不得丢下你,我只想生生世世守着你。咱们山间望月,海岸观潮,茅屋看雨,林中听风。望飞鸟凌空,观渔鸥展翅,看飞碟恋花,听百虫齐鸣。”
谁能料得到,便在博赢魂不守舍之际,阿逢已经拼尽全力,发出最后一击!
一式定乾坤,一剑定输赢。
博赢尚在灵魂出窍,阿逢运剑如风,剑气如虹。博赢猝不及防,已被剑气扫中前胸。身体难以自控,长剑瞬间出手,身体骇然凌空。猛然被刺,只知心伤,居然不知身体的疼痛。
他本是稳操胜券,虽然虞洋的不期而至令他大感饶头,但念及虞洋绝非师尊碧辰的对手,只要此战赢了阿逢,定能三局两胜。
万万不曾料到,不必虞洋出手,阿逢施展“劈风神功”便已出奇制胜。
恍惚之间,乾坤斗转,风云突变。
落败的一瞬间,博赢神色黯然,失望到了极点。他方才意气风发,为的就是一争天下。
如今惨败,回念凌云壮志,更是凄楚至极,只觉胸口如遭雷击,心灵之痛,远胜肉体。
呆立半晌,悠悠醒转,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青荷。
偷眼观瞧,但见她小鸟依人,依偎在阿龙怀中,一双妙目望向她的龙哥哥,满面都是爱恋之色,哪里关心自己这个落败者?
这样的青荷与梦境截然不同,先让博赢万念俱灰,又让博赢心痛如锥,再让他满腔怒火,登时仇恨激发千百倍。
阿逢眼见博赢惨败,狂喜之余更觉用尽了一身气力,全身筋骨酸痛无极。
便在此时,忽见吴阵一人一跃而出。但见他面披黑纱,身形高大,不是别个,正是塞克。
这让博赢又生希冀:“师尊和塞克,武功卓绝,虞洋纵然神勇,他手下人未必能胜。”
塞克黑纱遮面,一声断喝:“虞洋!亏你一国之君,居然不顾大国体统。众目睽睽之下,先给儿子支招,后迷我家君上心神,未免胜之不武。”
言未毕,便听一声娇斥,如清脆百灵,如婉转啼鹦,眼如月、目如星,人儿更是袅袅婷婷:“塞克,你若非来自北夏,便是受任北鞑,向来为害南华。今日比武,可容你这等盗贼说话?”
塞克闻言,举目一看,一双细长的小眼,更是闪出凛凛冰寒:“楠笛!细论起来,你更是东吴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楠笛不愠不恼,一脸微笑:“是么?好歹我不曾为老不尊,更不曾以大欺小。塞克,你方才说什么?胜之不武?你怎不好生想想,若论辈分,我家殿下需称吴君一声师叔;说是论剑定输赢,更是你等占足先机。如今你等惨败,又要耍赖?这般蛮不讲理,倒不怕贻笑大方?”
塞克被楠笛随口一驳,便深感理屈词穷,虽是如此,一副大义凛然、唯我独尊之态,却是一丝不改:“南蛮子阴险谲诈,胆敢欺我中华!今日倒要好好领教领教你南蛮的‘劈风神功’!”
楠笛小嘴一撇,一语道破天机:“塞克,我知你真实目的,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欲挑起南华内乱,你好渔翁得利。你放心,我既然猜透你阴谋诡异,更要与你奉陪到底。”言毕,笑看虞洋,目视阿龙,只等他一声令下,阿龙亮剑出马。
虞洋果然对楠笛言听计从,微微一笑:“阿龙,有人挑战咱家神功,咱们不拿出来好生用用,杀杀他锐气,如何彰显王者之风?”
(本章完)
龙悦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