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眼见敌人的“轩辕剑”越舞越精,越发得心应手,有如神助,更是心头火气,当即迎忍反击。
血雨腥风之中,忽见一道白色银闪,恰如一道惊鸿,烈烈破空。却是雪舞横眉挺剑,直冲寒浪:“伏波老儿,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前仇旧恨,新账旧账,一起清偿!”
绿芙、小鱼儿鏖战良久,终于赢得片刻喘息。
寒浪定睛一看,不由一声奸笑:“小姑娘,你谁家娃娃?可惜爷爷记性不好,shā • rén太多!你我究竟有何仇怨?速速道来,省的死得糊涂!”
雪舞一声冷笑:“你欲壑难填,杀我外公,害我先祖!送你早日归西,换个天下太平!”
寒浪朗声大笑:“原来你是卓嘉之外孙!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尘归尘,土归土。我无意害你先祖,不曾杀你外公!这笔账你可是算得好生糊涂!”
言未毕,忽见黑影一飘,凌空旋舞,空明剑长风破浪,声震高台。却是凌飘,飞身抢上,与雪舞同战寒浪。
雪舞看向来人,面上一喜:“姐夫,你怎来了?”
凌飘眼角余光扫着雪舞,也是面露惊喜,而且还边打边问:“舞妹,可曾见到雪歌?”
雪舞满面诧异:“你的老婆,怎来问我?她难道不是在到处找你么?怎么,你们至今不曾相见?”
凌飘面色阴郁:“我与她十五年夫妻,自以为恩爱两不疑。却不料只因几句口角,就此分崩离析。”
雪舞一声冷笑:“这可怪你!谁让你无缘无故招惹她,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小肚鸡肠?你还不知?她那脾气,平日极好,倘若戳中心肺,点火就着,再难平息。”
凌飘面沉似水:“她的性情,我当然知道。你别的不用多说,只管告诉我,她现在何地?”
雪舞面色不善:“你都不知,何况是我?依我之见,她若不想见你,你便是寻到天涯海角,也是徒劳。”
说话之间,忽然想起一事,雪舞边打边问:“对了,你两个离家出走,一身轻松,我那几个外甥如何是好?”
凌飘一声惨笑:“说来惭愧,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劳烦母亲管教。”
寒浪一直边打边听,不由发出一声哂笑:“说来说去,原来你们是姐夫和小姨!依我看,何必再寻妻?不如哥做婿,妹做妻,团团圆圆,和和美美,自回家去。”言未毕,长剑直击,直奔雪舞。
凌飘大怒:“死到临头,还敢爆粗口?”唯恐小妹有失,长剑起舞,寸步不让。
寒浪一声冷笑,绕道凌飘身后,剑锋急转,分心便刺。
寒浪之“伏波神功”则是讲究行云流水、此消彼长。雪舞之“神农炎阳功”,根基牢靠,又兼具峨眉之飘逸轻灵。凌飘之“四大皆空”,更是空绝千古,明见万里,势不可挡。
一个风起涌云、波澜壮阔、波谲云诡;但看他三人,一个举重若轻、挥洒奔腾、当仁不让;一个风姿绰约、飘飘欲仙、风飘瑞雪;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再看阿龙,何等英勇?飞龙剑大开大阖,风起云涌,气派恢弘,每一剑刺出,都有力劈华山、风雨大至之势,卓星哪里抵挡得住?顷刻之功,便被逼得纵高伏低,东闪西避。败绩凸显,飞身便逃。
阿龙一声断喝:“哪里跑!”右手一扬,“追风菱针”风驰电掣而去,吓得卓星浑身汗毛,根根直立,全身血液,滴滴倒流。惊急之下,右掌急挥,数支“峨眉冰刺”,以满天飞花雨之势,向阿龙激射过来。
奔逃之间,左右环顾,西蜀八方兵士,抖擞天威,四面冲锋,喊声动地,杀气漫天。
北鞑兵再也抵挡不住,鬼哭神嚎,纷纷弃战倒戈。
卓星心胆俱裂,更不恋战,奔逃如飞。
阿龙令棋一举,号令三军乘胜追击。
蜀军随后掩杀,北鞑军士望风披靡。
阿龙正在猛追穷寇,忽觉身后数股阴风凛凛来袭,快如骇电,诡异至极。阿龙心惊,陡然纵跃,数枚毒针从脚下一掠而过。
他人在半空之中,前方又是恶风不善,却是奸恶的卓星,陡然飞出“阴阳锤”,杀了个“回马枪”。
阿龙重伤未愈,鏖战多时,早已体力透支,不过是咬牙坚挺。眼见“阴阳锤”偷袭,半空中一个翻跃,终于避开锋芒。
哪料到,双足尚未着地,那如同鬼魅的无形之毒针,又以霹雳闪电之势激射而来。阿龙无奈之下,唯有奋起平生之力纵跃躲避。
便在此时,“阴阳锤”却如恶鬼缠身一般,劈面而来。
阿龙长剑起舞,疾风暴起,振开“阴阳锤”。
哪料到,卓星不尽狠毒,接踵向后急抛一物,那物一触地,便是火星四起,烟雾腾飞,毒气四溢。
与此同时,数枚毒针,又是形同鬼魅,如飞而至。
这等毒气缭绕,毒针攒射,前后夹击,腹背受敌,便是大罗神仙,也是难以招架。
此时的阿龙,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团空白。他本中毒极深,更觉呼吸不息,头晕目眩,力不能支扑倒在地。
眼见“毒针”、“飞锤”呼啸而至,便在这危急时刻,忽听耳畔一声断喝:“休伤我父!”却见一白衣少年,飞身抢扑,掌剑挥出,将毒针、飞锤击落。
少年脚未着地,数股阴风,冲破毒雾,习习又至。少年处乱不惊,长剑接踵疾挥,瞬间又拨开数枚。
岂料,半空之中,数波毒针,风起云涌,此起彼伏。少年本就寒毒袭体,侵蚀心肺,如今体力透支,更是眼前发黑,不堪招架。眼看毒针刺入右胸,再也避之不及,顷刻翻身倒地。
再说泰格,正与塞克斗得你死我活,忽觉毒气侵袭,窒息五内,顿觉天旋地转。不由心中大急:“不好,敌人又在散发毒雾!”
刹那之间,战场一片冰寒晦暗,塞克更不怠慢,向身后一探,顺手一扯:“小贼,既然你贪得无厌,再让你尝尝金蝶毒粉!”
刹那之间,百只霸王金翅蝶翩翩起舞,异香扑鼻。但见“丽日淫雨霏霏,金翅蝶烟雾茫茫。拂红荡绿飞扬,振翅鏖战沙场。缤纷不解春风,斑斓无助春光。”
泰格见状大惊,飞身跳出战圈。
塞克虽是小胜,更知大势已去,如今剧毒淫浸,难免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他虽服了解药,依然不敢鏖战,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持拿弧刀,飞身便逃。
奔逃之间,忽然一眼望见凌飘。风吹起,他衣袂飘飘,露出他精壮的后背。
塞克突然脸色大变,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在说:“五只青梅?你原来是奇飞?”
往日逆天浮现,足以让他忽略大敌当前。他征了一瞬间,好似千年。终是醒转,更不怠慢,一声唿哨,无数金翅蝶大受感召,纷飞起舞,吞吐毒雾。塞克更是向着凌飘骇电急扑:“好个碧苍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