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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潮起潮落(2 / 2)

念及如此,终究不顾博砚劝阻,亲手撕毁吴蜀邦交协议,派遣大将军天玑,以北夏为突破口,出师伐蜀。

博赢本想御驾亲征,一番考量,更觉攘外固然重要,安内不可疏忽。尤其是担心金峰野心膨胀,蠢蠢欲动,自己若率军出征,国内空虚,他难免乘机作乱。

天玑身经百战,早已历练成一代名将,当即制定征西战略:跨两江、闯六峡、过八山,北占灵州,南捣蜀都,不胜不归!

目送天玑点将出征,博赢壮怀激烈,踌躇满志,抬眼望天,一朵轻云,笑颜如花,飘飘摇摇,好似青荷再现,越飘越近。

再说,青荷终于摆脱惊悚的梦魇,只见阿龙和小鱼儿父子守在床侧,却不见笛龙与绿芙。

她万分惊惧,顾不上头昏目眩,陡然坐起:“阿龙,笛龙呢?绿芙呢?”

阿龙面容消瘦,形容枯槁,眼中布满血丝:“青荷别急,姑且好生休息。待你养好伤,我再和你慢慢说。”

青荷充耳不闻,硬撑着翻身而起,摇摇晃晃,便要下床。一个重病之人,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阿龙简直拦都拦不住。

整整一日,青荷都与阿龙对着干,不顾伤重,非要离家寻子。

阿龙急得白发三千丈,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说:“青荷,再不要闹,笛龙和绿芙,被他们母亲接走了。”

瞬间,青荷犹如重锤击顶,惊雷劈面,震在当地:“母亲?谁是他们的母亲?果然是珍珠?”

阿龙含着泪抱着青荷,轻轻地说:“青荷,你别着急。珍珠闻听西蜀内乱,冒险来到蜀地。笛龙和绿芙都伤的不轻,被珍珠接回桂地,请叔医亲自救护。珍珠虽是带走孩子,却也体恤你,临走之时交代的清楚,只待孩子康复,就送孩子归蜀。”

眼见青荷呆呆傻傻,难以置信,阿龙又说:“青荷,你饱受冰蛇噬咬,几欲丧命。好在奇燕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你才大难不死。现下西蜀正在遭受灭顶之灾,北鞑、东吴都是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早晚有一天,难免乘人之危,大兵压境,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必须养精蓄锐,防患未然。”

青荷只觉阿龙所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是真是假,是虚是实也罢,她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她实在记挂两娃。

她忧心忡忡,呆呆发愣,更是想起:“当年我执迷不悟,离心离德,千方百计逃开阿龙,才导致今日之骨肉分离,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想起往昔,恍如隔世:“不过十日之前,我还有五个孩子。言笑旦旦,踢球言欢。现如今,两娃回了南虞,两娃销声匿迹,只剩一个,也是顾影自怜。”这般一想,更是丢了三魂六魄,却又无可奈何,只剩下以泪洗面。

小鱼儿心知实情,却不敢明说。只有一事,他甚是糊涂:“舅舅说得清楚,我也记得明白。我与龙哥,本是亲兄弟,怎会同父异母?父亲这般爱母亲,不可能朝三暮四,怎可能喜欢上珍珠?”

事到如今,没有笛龙相守,没了绿芙陪伴,没人与他踢球,没人与他练剑,当真是了无生趣。

实际上,最痛苦的,莫过阿龙。他多想走遍天涯,踏遍海角,不顾一切,救回孩子。

但是,如今的蜀国,内忧外患,接连不断,形势紧迫,险象环生。何况博赢落井下石,大军压境。

身居内阁首辅,位列兵部尚书,肩负重任,怎能任意妄为?

眼见青荷昼夜悲哭,阿龙一边淌泪,一边自我安慰:“我们巴人,是白虎的后裔,更是英雄的民族。早在远古时期,便将子女送至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去冒险,去历练,与野兽同吃同住,共生求存。我的笛龙,身为巴人儿女,自然不畏艰险,顶天立地。我应该为他骄傲,我应该为他自豪,而不是为他悲哭。”

虽是如此,阿龙依然心怀希冀:“笛龙流亡东吴,万一遭遇博赢,只盼,他能顾念天权主仆之情,对笛龙网开一面,让他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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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博赢,因他的贪心不足,又一次拉开战争序幕,令历经历尽沧桑的北夏,再度陷入炮火危机。

夏王骆丹十万火急,派人快马奔赴缘城求救。

幸而阿龙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当即秣兵厉马,援夏抗吴。

阿龙唯恐重伤的青荷为救笛龙,不顾性命,一意孤行,只好将其带在身边。想到刀剑不长眼,前敌无限凶险,阿龙紧赶慢赶,给青荷、小鱼儿母子各自添置一身宝甲,都是为川西罕见的牦牛皮所制,贴身轻灵,刀枪不入。

青荷心念子女,无心战事,虽卧病在床,虚弱至极,却几度离心离德,欲离家寻子。

阿龙与小鱼儿一番商议,为了以防万一,只好效仿当年,囚之于车驾。

一路之上,青荷失去自由,愤怒已极。

青荷人在车中,极度虚弱,强撑着坐起身来,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看过之后,更是心下黯然:“这是什么样的父子兵?一个憔悴消瘦,形容枯槁;一个ru臭未干,稚气未脱。这哪里是去打仗,分明是去送死。”

小鱼儿却是少年不知愁,人小志气高,弓上弦、剑出鞘,斗志昂扬冲天笑,豪情万丈一身骄。

青荷一番忧龙忧鱼,更是极度悲观。只觉苦大仇深,满腔怨愤:“想想看吧,那小鱼儿调皮得像只泥鳅,还未长大成人,就又奔赴前线。虽说前几年他也在前敌历练,可他哪里有那么多好运?总是福星高照?那战场又不是他调皮捣蛋的蜀球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屠宰场、绞肉机。不要说我这等虾兵蟹将,辗转刀光剑影中差点不能死里偷生;就是他那武功盖世的爹爹,曾经遭受过多少重创?一条鱼的道行,怎能跟龙比?”

青荷思念儿女,悲愤已极,从早到晚都是涕泪交加,以泪洗面。

阿龙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我们夫妻十八年,何曾见过她这般悲天悯人的模样?上一次出征,她活似一只小喜鹊,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如今倒好,变身一只猫头鹰,彻头彻尾装聋作哑。”

心下一疼,阿龙有心哄一哄,又觉拉不下脸面:“光天化日之下,我率领那么多人马,哪里好意思和“聋哑夫人”低声下气?”

思来想去,阿龙终是有了主意:“少不得夜深人静之时,我再重振雄风,让她变回喜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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