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夜凉如水。
丰州位于北方,长年兵马动荡,造成经济萧条了些。说是丰州城最好的酒楼,其实也极为简陋。
赵良玉和完颜洁的客房位于酒楼南面的二楼,两房紧挨一处。
才入睡不久,赵良玉肚子疼。
“这地的食物一定卫生条件不合格,我又肚子疼了,”赵良玉无奈地推开房门,向茅厕走去。
一出门,就撞见了完颜洁。
“喂,”赵良玉拍了拍完颜洁的左肩,然后迅速躲到右边。
在北京读大学的时候,赵良玉老爱用这种小把戏调戏女生。
可是,这次却失灵了。
完颜洁一动不动,依旧望着天上的明月。
“喂!”赵良玉拔高了音量,“喂喂喂喂……”
完颜洁无奈地说了一句,“听,见,了。”
“听见了又不回话,”赵良玉说,“我还以为你被点哑穴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赵良玉好奇地问。
“月亮。”
“月亮能有什么好看?”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完颜洁说。
“哟,看不出来,你还会念诗呢,”赵良玉说,“不巧,本人乃北京XX大学中文系大三高材生,有空我们可以切磋一下文学。”
“听不懂。”
“按你们的话说,我是我们那里的举人或者进士之类的人。”
“就你这样?”完颜洁蔑视地笑了笑,“吹牛,你从头到脚没有一点文人气象,你就是一个乡野村夫。”
“放屁!”
看来,是时候在公主面前显露一下才华了,若被公主瞧上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在大金朝混个太傅或者翰林学士之类的文官当当。
“你既然不信,那我就简单露一手,吟一首新作的诗,”赵良玉说,“喂,你可听好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
赵良玉的诗还没念完,完颜洁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啦。”
此时,完颜洁让赵良玉和她一样蹲下,借着栏杆作掩护。
这时候,一楼突然进来了一支十几人的蒙古骑兵。
一位穿着华丽的蒙古贵族女装的女人从一匹骏马上慢慢落地,她身边另一匹马上的女仆也立刻落地跟随身后。
周围十几位蒙古骑兵向贵族女人行了蒙古大礼。
女人说了几句蒙语,骑兵们才慢慢起身,然后退出了院落。
女人在女仆的陪伴下向东面客房走去。
东面客房是上等房,听说今晚被人全包下了。
等整个庭院人去楼空之后,完颜洁才又站起身。
“这女人被这么多蒙古骑兵尊敬,想必是蒙古人中一位非常尊贵的女人,”完颜洁问赵良玉,“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赵良玉起身后立刻向茅厕冲去,“whocares,我要拉屎。”
后半夜。
完颜洁穿上了夜行衣,悄悄地向东面的客房走去。
突然,有人在拍她的右肩。
完颜洁握紧匕首,顺势向后挥去。
当匕首距离赵良玉咽喉几寸时,立刻急停。
完颜洁摘下黑色面巾,生气地说“赵良玉,大晚上的,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