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紫虞的马车在前面缓缓前行。
驾车的车夫是一位年约六十岁的老翁，虽然手脚迟缓一些，但驾车经验老到，一路上马车一点也不颠簸。
身后的梅紫虞和赵良玉始终与马车保持着一段距离。
虽然他俩知道，梅紫虞已经知晓他俩在后面跟踪，但是，他俩并不想破坏这一段默契的距离。
慕雪称这种默契是江湖默契，若在江湖，必守默契。
但是，赵良玉觉得这一大堆的道理，都像是狗屁。
“就这么跟着？”
“嗯。”
“这方法很笨，”赵良玉说，“如果她真不知道乔三在哪，或者说她现在只是去参加另一个朋友的婚礼之类的，我们还这么跟着，对我们找玉玺而言，根本没什么用。”
“别废话，跟着就对了，我确定她是目前唯一知道乔三在哪的人，”慕雪说，“我有感觉，只要跟着她，一定能找到乔三和玉玺。”
“她之前都说了她不知道。”
“行走江湖，切记，女人说的话，五分真五分假，漂亮女人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像梅紫虞这种倾国倾城的女人说的话，一分真九分假。”
“真的？”
“嗯，真的，”慕雪说，“这是江湖经验。”
“多少年的江湖经验？”
慕雪算了算，说道，“十八年。”
“放屁，”赵良玉说，“咋的，你一出生就进江湖了？”
“不，”慕雪说，“我就是在江湖里出生的，江湖就是我的家。”
赵良玉看了看慕雪故作深沉的模样，不禁说道，“真能装逼。”
又过了一个时辰。
马车继续向东走。
慕雪暗想，“她为何一直往东走，莫非她要去庆元府（今宁波），可是，她去庆元府干嘛呢，莫非乔三也在庆元府，她去找乔三？”
慕雪摇了摇头，依旧猜不透。
赵良玉吃着一串葡萄，“喂，我们能不能想点更聪明的办法。”
“你有什么好办法？”
“有啊，”赵良玉吐出葡萄皮，“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我们不如就严刑逼供。”
慕雪翻了一个白眼，“千古阁做事从来都光明正大，从来不严刑逼供。”
赵良玉又吞了一颗葡萄，“哦。”
光明正大？呵呵，都是你自己说的，谁知道你们背地里干的什么勾当。
走了几个时辰，马车没有丝毫想停的意思。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赵良玉口袋里的干粮和水果早就吃光了。
“喂。”
“干嘛？”
“你还有吃的吗，水也行啊，走了半天了，我的干粮早吃完了。”
慕雪将水袋扔给赵良玉。
赵良玉立即“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
“喂。”
“又干嘛？”
“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这马车走了几个时辰了，也不见车里的人下车来上茅厕，以前我坐两个小时的火车，都至少要去一、两趟厕所，难道梅紫虞这么能忍？”
慕雪想了想，觉得赵良玉说得有道理。另外，如今天色已经全黑，按理说马车应该找一间客栈投宿，明天再走，但是刚才他们路过两、三间客栈，马车都没有停下来，莫非马车内的人今晚就想睡在马车上？
赵良玉说“喂，你觉不觉得这马车的行车速度太慢了，感觉并不像是在赶路，反而像是在拖延时间。”
慕雪一听，心中一惊，“拖延时间？对啊，我怎么之前一直都没有感觉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