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此时此刻,赵良玉骑马在临安郊外的古道上。
他的周围是遍地青草,迎风摇曳。
他的旁边是与他同行的慕雪。
他的前面是赶路准备回国的金人使团。
突然,赵良玉又想起了三天前的那场谷兰马球赛。
由于赵良玉、完颜洁和马佳千海相继受伤离场,场上顿时只剩下了三人,场中的形势变成了宋方二人对金方一人。
如果换成是足球比赛,在这种情况下,裁判早就让双方的替补球员上场比赛了。
但是,马球比赛没有这个规矩,甚至连替补球员都没有。
按照规则,在马球比赛中,一旦场中的选手受伤离场,只能由场中剩余的选手继续比赛到结束,期间不得另外补充队员。
所以,最后宋方仗着慕雪和敖奥两人的人数优势,由慕雪打进了宋方最后的一个制胜球,轻松战胜了只剩下最后一人的金方。
整场比赛的最终比分为,大宋三分对金人两分。
最终,宋方获得了今年谷兰马球赛的冠军。
观众席上的大宋皇帝着实高兴极了,他觉得今日总算是洗刷了前几次谷兰马球赛失利的耻辱,让金人知道我大宋也是有人才的。
第二天,因为在马球赛上的高光表现,敖奥、慕雪以及赵良玉都受到了重赏。
虽然,金人在马球比赛上输了,但是宋宁宗对臣下特别嘱咐说道,“我大宋是礼仪之邦,输要输得有骨气,赢的时候也要显得大气”,所以,宋宁宗又特别嘱咐臣下要对金国来使以礼相待,不能因为对方输了球就瞧不起对方,我们要做到赛前赛后一视同仁,让那帮金人蛮族知道什么是我宋朝的大国气度。
赵良玉心中暗想“赢了球,还要表现得大度,还要表现得谦虚,还要顾及输家的感受?我靠,这意思就跟我听过的‘比赛永远是第二位,友谊才是第一位’的话一样狗屁。”
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不听不行啊!所以,为了秉持皇帝“友谊第一”的理念,朝廷就嘱咐了慕雪和赵良玉前去为金国使团们送行。
“大哥,我们是冠军啊,哪有冠军去给手下败将送行的道理啊?”赵良玉不服气,“我不去。”
叶适急忙安慰道,“老弟,你这就不懂人情世故了,你要知道我大宋是礼仪之邦,天朝上国,不能因为获胜了就看不起对方嘛,要谦虚,要大度,像你这种赢了就以为天下无敌的态度就是狂妄、自大,是非常不可取的。”
“我狂妄?我自大?”赵良玉顿时充满了疑惑,“我没有……”
“你看看,大哥训话,你还敢反驳,”叶适说,“这还不狂妄,这还不自大?”
赵良玉顿时哑口无言,“哦,大哥,我错了,行吗,可是,我不去送行可以吗?”
“老弟,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听大哥的话吧,”叶适说,“你以后要是想在大宋朝廷里混得风生水起,这时候就是挣表现的时候了,这差事可是官家专门嘱咐下来的,别人都还想抢着干,你居然还推诿,你就真的不想在官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赵良玉顿时茅塞顿开,他点点头,“大哥,我懂了,这差事我一定给办漂亮了。”
叶适拍拍赵良玉的肩膀,很是欣慰。
此时,赵良玉骑着那匹棕色骏马,慢慢收回了胡思乱想的思绪。
他突然说了一声“驾”。
他立刻提速朝前面的金人使团们的车马骑去。
今年金人派了大约二十多人的参赛团来临安参加谷兰马球赛。
除了宇文伯纳、完颜守绪、完颜洁、马佳千海以及董毕凡是这个参赛团的领团人或者选手以外,其他人都是随团前来伺候的下人或者婢女。
在古道上,这个参赛团竖着排成了一字队伍。
宇文伯纳、完颜守绪和董毕凡骑着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队伍的中间则是骑马或者步行的下人和婢女们。
在队伍的最末端则是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里面坐着完颜洁,以及受伤后还未痊愈的马佳千海。
这时,赵良玉骑马到了那辆华丽马车的左边。
他轻轻敲了一下马车的轩窗。
“谁?”马佳千海问。
“是我,”赵良玉说,“赵良玉。”
“原来是你小子啊,有事吗,干嘛?”
赵良玉对着车内的完颜洁问道,“喂,在比赛场的时候,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给我答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完颜洁沉默着。
“喂,”赵良玉说,“都三天了,无论怎样,都给个回复啊。”
这时,马佳千海突然撩开窗帘,对着赵良玉急问,“臭小子,你到底问了我师妹什么话?”
赵良玉一见到马佳千海的那张“黑乎乎”的脸,顿时大笑起来。
“你……你……”赵良玉笑着说,“你怎么成非洲黑人了?”
虽然马佳千海因为及时治疗,能保住性命,但是劈中他的雷电依旧给他留下了一些永远无法康复的后遗症,就是让他全身上下的皮肤被劈中烧成了黑色。
这三天,临安城内最好的大夫用尽了办法,依旧无法让马佳千海恢复成以前的肤色。
马佳千海为此伤心难过了三天,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