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
脑子里蹦出来的头一个念头是,出息了嘿,果然是回了家受亲娘管束,身上都知道带帕子了!
第二个念头:这人今天怎么这样怪怪的?
她便又抬起头来与陆星垂对视,意思挺明显:你干嘛?
那人也垂眼看她,眨了下眼:你说干嘛?难不成你要拿自个儿的帕子给他拭泪?
季樱:……
没工夫同他打眉眼官司,她将手里那块深蓝色的帕子往对面一递:“对不住,是我不会说话,勾起了您的伤心事……”
“不是的,不是的,不怪您。”
简记少东家吸吸鼻子,接过帕子向她点头致谢:“实在是……我心里急得很。不期然从您这儿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过会子回去,也不知该怎么跟我父亲交代。他身子骨这两天才见好,精神头也足了些,一得空,便跟我念叨熏沐节的事,若晓得不能参与……”
他用帕子一把捂住脸,好半天才放下来,含泪苦笑:“我太没用了,是不是?季小姐,您说等会儿见了父亲,我该怎么办呀!”
季樱唇角牵动了一下,没说话。
按常理,正经来谈生意的人听到这个结果,头一件事,肯定是要问为什么。那么多年酒坊都加入得好好儿的,凭什么今年不让参与了,你总得给个说法吧?这简少爷却连因由都不问,只一味提他的难处和他爹的病情……
阴暗一点来琢磨,潜台词是不是在说:我爹若因为此事有个好歹儿的,你们别想脱开干系?
“饮酒之后浸浴,于身体无益,甚至十分伤身,严重者可能昏厥,熏沐节上人又太多,不可能一个个儿地按着他们,强迫只许泡澡之后喝酒。”
他不问,季樱便主动将缘故讲与他听:“熏沐节本是美事,若因此出了差错,岂不……”
也不知那简少爷有没有在听,她话还没说完呢,对面冷不丁伸过一只手来,将她的手抓住了:“季小姐,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