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思索着道:“他真是从赌坊里出来的?”
“嗨呀,难不成我还哄你?”
许千峰眉头也拧了起来:“说他是刚从赌坊里出来,那还算客气的,实则他根本就是从那酱醋行里被人给搡出来的,本就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再被那人推搡了一下,往前冲出好几个大步,险些跌倒在地下!”
他转头瞧瞧陆星垂,又看一眼正听得认真的季樱,对着季渊又道:“赌坊这种地方是什么嘴脸,你心里没数?若非榨得人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他们又怎么会把人往外赶?说白了这些个赌徒,就是他们的财神爷,谁会把财神爷往外赶呐?除非这财神爷已是变了穷神了!”
这话很是有理,就连季渊也无法反驳。
许千峰犹嫌不足,气咻咻地又道:“我看你大哥那样子,已是那间赌坊的常客了,熟门熟路得紧哩!哪怕是被人赶了出来,也没有立刻就走,我同星垂在那儿站了片刻,他始终在酱醋行的门前徘徊,这是还没赌够呢!你要是不信,现在去看看去,说不定他仍在那里,他……”
“等一下。”
季樱越想越觉得不对:“许二叔,你说我大伯是输光了钱,被人赶出来。可……我家的情形你也知道,他怎可能输得光?”
这季海的私塾虽然不挣钱,可季老太太从来不是克扣人的性子,这些年来就没让家里任何一个人有囊中羞涩的时候,季海身为季家长子,在外难免要做些撑脸面的事,手头积蓄就更是不会少。输光……这是个什么概念?
“若想知道,去瞧瞧不就行了?”陆星垂静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