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她是个人,有颗人心吧。”
季渊脸色冷得如冰一般:“若非怕老太太知道了你逛赌坊的事,她今日大可以不接这差事,你以为她很喜欢跟你们大房的人打交道?她捏着鼻子来找你,谁成想那房地契却早就输给了人,银子是小事,但你预备让她如何在老太太跟前交代?是自个儿拿钱出来填这个亏空,还是将你捅到老太太跟前,让你去跟老太太实话实说?”
季海想说话,却被他一抬手打断了。
“你去实话实说,无论怎样受罚,我们皆不在意,但老太太有岁数了,我们不能不顾及。倘使在她面前将实情和盘托出,再把她气出病来,又怎生是好?事儿是你犯下的,现下麻烦却在小樱儿身上,你不是坑她是什么?”
“……”季海张了张嘴,半晌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狠道:“有赌未为输,焉知我便不能翻盘?只消再给我一些本钱,那房地契我定能赎回来。我……”
“瞧见了吗,小樱儿?”
季渊冷笑着啪地打开扇子:“我先前说的话,可都算是白说了,你大伯是听不懂人话的,还想着翻盘,委实蠢得无可救药。退一万步说,他们大房现下连十两银子现钱都拿不出来了,这本钱,你猜猜他是预备问我要还是问你要?”
季樱跟着冷笑了一声,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长辈的事儿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大伯要怎么翻盘,更是他自己的事儿。我只要那铺子的房地契,还请大伯三日之内拿回来给我,否则,我只怕是要让大伯难受了。”